得赶紧把老二的束修交上,再买纸笔学习写字,总用茶水和炭,无法记录下来也不行啊。
还有……
蛮多的东西需要买。
比如李五娘的药,该买了。
“又没记住?顾盼雪,你的小脑袋装的都是什么鬼东西?学不进去就别学了,出去!”
柳大夫怒气冲冲的声音隔着后院一道门,林菱都觉得震耳,歪脑袋过去看,正好看到小四垂头丧气的往外走。
边走还边冒小豆子,看到娘的时候,咬着牙说:“对不起娘,我,我让您失望了。”
柳大夫随后走出来,一甩衣袖:“朽木不可雕也,即刻起不必再学了。”
他人上了二楼。
杨文随后走出来,摆了摆手:“师傅抽查三日前记的药,雪儿背混了不说,还记错了药用。”
学医最忌讳的就是用错药,轻则不适,重则死人。
“你们学了多少味药?一日学几味?”
果然不是亲闺女,林菱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一点都没去了解这些,把小四抱在怀里坐下后,她看向柜台方向。
不学了,杨文就开始收拾药柜,如实说:“一天五味,到现在也才二十味不到。”
这个进度不算快啊,只学性状药效的话,认真记应该没问题。
这话她没说出来,因为抱着的小四随着杨文说话,身体抖得厉害,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她甚至感觉到了滚烫的热泪。
“没事没事,杨文,我带孩子出去一下,你看着啊。”
杨文这次没有半句怨言,点点头,眼神里都是不忍心。
在二楼,柳大夫看着林菱抱着孩子走远,往楼下喊了一声:“杨文。”
“师傅我在。”杨文趴在楼梯那往上回,楼下离不开人,他就没上去。
隔着楼梯,声音都有些空灵。
“我是不是逼她太紧了?”
柳大夫撑着栏杆,手指微微用力,他时间不多了,自然想把会的全教会,可这样又过于急切。
杨文却摇头表示:“没有啊,当年我学的时候比这多多了。”
五年前,他十九岁。
柳大夫叹气一声,吩咐道:“去买串糖葫芦。”
“哦。”
果然还是小女孩吃香啊,杨文回想自己以前被骂哭了,都得不到师傅一句安慰。
她还有糖葫芦吃!
然而他不知道,现在的小四,正一手捏着一块糖酥,跟娘坐在一个巷子的石板上,看着人来人往,吃得忘记了烦恼。
桃酥又脆又香甜,吃了一块,小四就把那一块放了起来:“我等着回家吃。”
一人一块,她自己两块,娘对她真好,想知道,她就贴在娘身上,看着人们在眼前晃来晃去,她轻轻的试探:“娘,我要是不学了你会不会生气?”
她其实想说:“娘,我不是学医的料,我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