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个孩子往怀里钻,哭声震天动地,林菱甚至能感觉到被眼泪浸湿的衣衫。
“没事,别害怕。”她干巴巴的安慰,想到之前被虎哥那群人追杀的时候,孩子也没那么害怕,怎么突然就……
手被握住,手指头触摸手心,又麻又痒,写了大概六个字。
娘有什么计划?
写的时候,两个人的哭声和安慰声还是不断。
忍着手臂被激起的鸡皮疙瘩,林菱反把他的手摊平,写:没有。
那娘去那边这么久才回来,不是在想办法吗?那现在怎么办,真的等死?
他满脑子问号,心中升起浓浓恐惧。
这一次对方派了六个人对付她们母子,六个啊!
怎么可能逃得掉。
他哭得越来越大声,身体不停颤抖。
眼泪早就湿了林菱衣袖,黏糊糊的都不自在,想到身上还有之前做的迷药,毒药,她掏了掏,从衣服夹缝里拿出来,塞到他的手心里。
顾盼辉的哭声忽大忽小开始喘,为手的男人不耐烦到了极致,怒喝道:“再哭,把你们舌头割下来。”
顾盼辉捂着嘴,瞬间安静,同时借机把东西从袖口藏进去。
林菱看了一眼,默默低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不难从态度看出来,真去到了满城之后,她们的日子不会好过,所以,真的是程寅吗?
子时,早已紧闭的城门,在听到间隔长短不一类似暗号的敲门声后,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人进去了,马车进不去。
最后只能把马车解下来丢门口,牵着马进城,进去之后顺着街道七拐八拐,她们到了一黑色院门外。
敲了门,门童和领头的男人耳语几句,便把门打开,让她们进去。
林菱跟顾盼辉完全被人围在中间,虽然没有绑绳子,但没什么区别。
走进了后院,接着府里的蜡烛,勉强能看清是一个一进的院子,她们没有进到前院,在走廊处就拐弯,往西边走,顾盼辉直接被攘一把,进了厢房门之后,男人直接反锁。
“娘,放我出去,娘!”
顾盼辉用尽全力去拽门,也没能拽开,他去看窗户,也是被抵死。
他四处张望,想爬上房梁从顶上出去,可没有垫脚的,上不去,门拽不开,他便抄起椅子去砸。
连砸了三四下,椅子坏了,窗户没开,门倒是打开了。
进来两个人,抓着他就是一顿揍。
彼时林菱已经被带到了二楼,门打开,里头就是现在的两室一厅构造,左边房间,被一排珠帘割开,正中间就是会客厅,上首一张桌椅,左右两排依次有三张。
右边书架上放着满满的书籍,在里头分出小作坊,有切草药的小铡刀,石臼,小锅炉,上头的瓦罐还在煎着药。
明明是晚上,这里头点的蜡烛就跟不要钱的一样,灯火通明。
男人背对着他们,一手拿医书一手抓药往瓦罐里放。
“任大夫,大湾村的林大夫来了。”领头的男人言语尊敬,说话时微微垂首。
看来这个任大夫的地位高,但林菱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和这个有什么关系,等任大夫回头,完全是陌生的面孔。
五十多岁,穿着蓝袍,一米六五的身高,估摸有个一百三十斤,长相憨厚。
“好。”任敏只是回头看一眼就继续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