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安。”

她喉咙微动唤道：“大师兄。”

“你为何总是这样称呼我？”顾砚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柳清安深吸一口气：“是啊，你又怎么了？”

顾砚尘身着天青色长袍，内衬银色镂空的玉兰花镶边，腰间系着青碧色腰带，精致的玉扣点缀其间。

的黑发轻轻飘动，遮住了半张脸，那双清冷的眸子透过发丝注视着她，他的薄唇轻轻上扬，勾勒出一丝苦笑......

在柳清安面前，他突然跪下，匍匐在她的脚边。

柳清安的大脑一片混乱：“你…….”

柳清安背过身去，不看他这一副模样：“这是我的山洞，你先养伤吧，我不便打扰师兄。”

柳清安皱着眉头指责道：“男子汉大丈夫，膝下黄金，你这样算什么？”

“什么才算男子汉大丈夫？”顾砚尘咬重了“样子”两个字。

“那你又为何在这洞中施展隔声诀，你的手腕又为何会受伤？”他反问道。

“柳清安！回答我！”他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过身来，看着他依旧匍匐在地，不由得皱起眉头：“你这是干什么？”

“快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顾砚尘无奈的笑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给我站起来！”柳清安喝道。

顾砚尘没有起身：“那么你呢？”

她没有回答顾砚尘的问题，眼神冷漠：“你好好养伤吧，照顾好你的小师妹，我走了。”

谁又是上位者？

她吗？

他叩首的又是谁？

她忘了他不是男人，而是个男妖，那她刚刚说的膝下有黄金，算不算数？

“你想去哪？”顾砚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当然是离开这里。”她淡然地回答道。

“离开？这原本就是你的洞穴。”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讥讽。

柳清安觉得顾砚尘现在说话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这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不喜欢。

如果杀了顾砚尘，是不是也算是为青云门除害？

见她不回答，顾砚尘眼里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

“够了！”

柳清安不想听他解释，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是好生休养吧。”

“那我求你。”

“看在小师妹的面子上，不要走。”

柳清安错愕，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没想到顾砚尘会那么说。

求她留下？为什么？

她又为什么需要为了一个妖族的小师妹留下？

顾砚尘和他同宗同族，血脉相连.....一切又解释的通了。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为何？”

“为何？真要有什么为何的话。”

“清安，不要喊我大师兄。”

顾砚尘的神情是少有的严肃与认真，他抬起头来仰视着柳清安，语气里多了一点哀求的意味。

“顾砚尘。”

“你本来就是我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