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两人的适应良好,土龙寨的三位掌权人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关进来的两个人。
据从一位来自京城的商人那儿打探来的消息,他们新来的县令大人也就是曾经的大理寺卿确实有一位爱之如命的小妾,只是出身太低才屈居妾室之位,但既无正妻,这小妾在府中地位便如同当家主母。
可他们寨中神箭手一支穿云箭传信入官府,写明他们从歹人手里救下一位美人,得知其乃县令大人妾室,遂以贵客之礼相待,望他拨冗前来将美人接回去,顺道一同宴饮一番。
可这位安大人收了信却照样忙于政务,就像压根儿不知道这事一般,甚至他们安插的细作都在一天之内被揪出许多,仅存的几个传信回来后都已保持静默,不敢多做动作了。
这位县令到底只是面上不动声色而其实暗中有了动作呢,还是为了自己的官途和性命舍弃了那位美人了?
“我看那商人的话靠谱,我已派人查探过了,这人家底丰厚,在京中应是数一数二的大商。这才来多久,就已经把咱们文华县最赚钱的买卖都握在手里了。还听说他根本看不上这点小生意,已经在整个牧州都铺开了商路,这样的人知道的消息应不会错。”
大当家的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二当家的也点点头:“我觉得也是,昨天关进来那个美人,说爱之如命肯定不是夸张,这样的国色天香,谁舍得放着不管啊?”
智者凤眸一眯,斜睨着他:“你倒是惯会怜香惜玉,怎么?还想要夺人所好不成?”
不错,这位隐于土龙寨幕后的智者,竟是个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子!只见她倚靠在一把铺着柔软虎皮的太师椅中,姿态慵懒,秀美脸上的神色却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一般。
大当家的连忙喝骂自己的弟弟:“管住你自己,没事别去招惹那个女人!”
二当家的见自己哥哥一如既往地对智者唯命是从,心中厌恶,忍不住反驳起来。
“这安景修现在不过就是个七品知县,与咱们合作的可是堂堂四品知府,连知府手底下那个知州都得巴结着咱们,这知州手下区区一个县令怕他作甚?”
“况且知府大人不也说了,让咱们先拉拢人,拉拢不成就地杀了,这样一个人的小妾,我凭什么不能动?”
大当家的眼见智者神色越来越沉,一拳头将自己那没心没肺的弟弟捶得偏过头去。
“知府大人正在扩张势力的紧要关头,此时朝廷派人下来是个什么情况尚未可知,只能尽力拉拢,免得解决了这个再来个更难缠的。”
“这些年咱们虽被知府坑了不少,可若没有他,土龙寨也断然不可能有如今的局势。此次若是知府大事可成,咱们跟着扩张地盘,但若此事不成,对我们土龙寨的打击可也是致命的。
“所以只要同此事相关,就不可轻举妄动,你怎么就不能长点脑子,凡事谨慎些?”
二当家的虽知他说得有理,但被打了一拳,又看面前两人一副同心同德的模样,更是心中忿忿。
这老女人可比他哥还要大上几岁呢,怎么就能把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迷得五迷三道的,迟早有一天得搅散了这两人,再让着女的不得好死!
“行了,咱们土龙寨可不兴内讧的,最近都安分些便是。至于安景修,让人将那妾室身上的一件信物送去县衙,告诉他明日再不来赴宴,就将那女人手指送去一根,让他解解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