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欣然一路走来,对自己这个继女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本来那天芝芝去参加一个据说很厉害的宴会,回来说打听到祝瑾禾的铺面是哪几家了,在京中很有名气,赚钱的很。还住在一个什么侯府里头,她还有些将信将疑。
毕竟来京日久,她可算是明白了越是高门,就越有门第之见。哪个侯府会愿意收留一个乡下来的孤女,还是经商的?
只怕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籍籍无名的没落户吧?
然而今天亲眼所见,竟比她所能想象到的还要气派许多,不由暗暗咋舌。想着以后自己也可以有这样的好日子,不免有些心神激荡。
而一旁的祝瑾芝则嫉妒得发狂,凭什么这个事事不如她的傻大姐能住进这侯府里头来,要来也该是她来才对。
想起宴会那日自己远远见到的那个男人。长相绝佳、气势凛然,听说以前是个大将军,现在任职兵部侍郎,是她难以企及的那一类权贵。
京中的贵公子是眼瞎了吗,竟看上了祝瑾禾那样的,她根本就不配!然而既然连她都可以,那自己又为何不行?即便是成过婚,比之祝瑾禾那也是绰绰有余。
她非要要一点一点把这些都抢过来不可。
另一边的祝逸鸣也有同样心思,左右打量着四周,一副将来都是自己囊中物的模样,一边还不耐烦地拉扯着自家姐姐的小叔子,让他好好走路。
待几人终于到了祝瑾禾的院子,看到她优哉悠哉坐在石桌前喝茶,都步履生风的走了过去。
祝瑾芝换上热络表情,抢先在祝瑾禾身边坐下了。
然而那石桌着实小,只剩下两张石凳,她才坐下便被陆欣然一把拉了起来,推着祝逸鸣坐了上去,而后理所当然地霸占了剩下那张。
祝瑾芝敢怒不敢言,只能和小叔子一起默默站在一旁听自家娘亲叙话。
“小禾啊,你看看,这么大房子,怎么选了个连正经桌子都没有的地方跟咱们见面呢?这待客之道啊,日后还是得母亲好好教导你。”
祝瑾禾斜睨了她一眼:“也不是什么正经客人,在这儿随便打发了就是。”
祝瑾芝正满心怨气,闻言立马就开始迁怒。
“姐姐怎么这样说话?果然本性难移,在外头装得如何好,骨子里还跟从前一样刁蛮任性。日后若是被男人抛弃了,可别怪妹妹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知道这人脑子里一堆装腔作势的废料,祝瑾禾并没有给她演出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道。
“看来上次的协议你们都没放心上,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什么姐姐妹妹一家人的话就别拿出来说道了,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有什么目的尽快说了,否则说不准废话还没说完府中的侍卫就先找过来了。”
陆欣然连忙打圆场:“芝芝这也是为你好……”
还没说完又被打断,祝瑾禾冷冷看了她一眼:“有事说事儿。”
她立刻就改了口,将来意说了:“母亲这次来,主要是给你相看婚事的。”
听到这样离谱的目的,祝瑾禾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家人怎么还有脸插手她的婚事。
见她不说话,陆欣然继续道:“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有人多操心操心的。虽说你现在暂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头,生活也过得滋润,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的。”
说着就唏嘘叹了口气:“你得想得长远些,人家要能给你名分早就给了。我虽是后娘,也不忍你这般作贱自己。所以今日亲自来了,而且给你和你芝芝找的是同一家。在京城做官的人家里给人做正室,可不比你没名没分待在这里强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