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乐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有些错愕,将磁带收回桌斗,挠了挠头,继续和练习册上的物理题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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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上午白石都心神不宁的。
尤其是在高三14四班的某个男生课间时忽然出现在班门口时,这种心慌更甚。
下午第二节课是自习,他去教研组做题的时候都心神不宁,做卷子的时候频频犯低级错误,最后甚至把cos2α当成了sin2α代进式子算了半天。
数学老师张俭评卷的时候看着白石连眼神都变了。
好好的一个尖子生,今天发疯了?
这卷子都写的是些什么?
题都没做完?
“你怎么了?”张俭将白石一个人留在办公室,脸色黑的不像话。
“没怎么。”白石双手插兜,下巴抬得高高的,看着像是个小痞子。
“没怎么你题做成这样?”张俭指着卷子上的一道函数题,“这种题你平时一眼就能出答案的,今天你演算了半天就给我算出个这?”
“马虎了。”白石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恨不得把“混不吝”三个字刻在脸上。
“我给你换套卷子,你回班重新做一次。”
张俭说罢便从抽屉里开始翻卷子,没想白石直接两步向前按住了他的手,“我今天不想做卷子。”
“那你想干啥。”张俭愣住,这熊孩子平时还算得上是乖巧,上课从不调皮捣蛋,顶多也就是不爱听讲,但是他睡觉啊,睡觉又不打扰别的同学听讲。
而且平日里白石叛逆归叛逆,让做卷子做题从不含糊,今倒是显得有些软硬不吃了。
“就是不想。”白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劲儿。
他越过张俭的办公桌看了一眼对面的数学老师,那人是教高三的,估计14班也是他教,这会儿那位数学老师正在悠闲地一边判卷子一边往外吐茶叶沫子。
张俭顺着白石的眼神往那边看了一眼,不解。
白石收回视线,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索性放弃抵抗,从张俭手里接过卷子,压着声音说了句,“我做卷子可以不回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