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老师是个中年男人,地中海发型,头发的方向时左时右。白石曾说他头发的方向是跟着季风梳的。
地理老师不多话,见他站在班门口,只是捏着粉笔头冲他挥了挥,示意他赶紧进班。
谭乐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绕了一圈从教室的后门跑进班里,好在这会儿大家都在着急做笔记,没什么人关注到他。
一整节课谭乐的脑子里都昏昏沉沉的,眉毛上的伤口一跳一跳的疼着,扰的他心神不宁。
好在这堂课的内容他早就背过,大多数讲的知识点他还是知道的,倒也没有太耽误进度。
刚一下课,前座的田昊泽便跟脚底抹油一样出了教室,谭乐倒不意外,找田昊泽的同桌万蕊借了地理课本将笔记整个誊抄了过来。
万蕊仔细的打量着谭乐,没说话,隔了一会儿递给他了一瓶碘酒和一个棉签。
谭乐正欲拒绝,却听万蕊说道,“你稍微消毒一下,伤口挺深的。”
谭乐接过碘酒棉签,随意的在伤口上抹了几下,冰凉的碘酒并不蜇人,却把他的眼泪差点刺激出来。
他咬了咬嘴唇,自虐似的拿着棉签在伤口上使劲又滚了几下 ,简单的处理好伤口,他将棉签往桌上一扔,盖好碘酒的瓶子还给万蕊。
万蕊忙着看下一节课的内容,接过东西匆匆忙忙的塞回桌斗。
谭乐坐回座位。
棉签刚刚掉落在他的地理课本上,洇出一小摊紫灰色的痕迹。
脑子里下意识的出现了做题时的思绪,“负一价碘离子被氧气氧化,变成碘单质,碘单质为紫黑色。”
他的嘴角轻轻翘起,牵起一个灿烂的笑靥,这笑容并不明亮灿烂,也未曾洋溢着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