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乐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个“嗯”字,见水流停下,立马抬手将杯子拿起小声道了句谢,接下来便开始转杯子。
章知柔:⊙▽⊙
白石: ?_??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个水还整上日式茶道的规矩了?”白石疑惑的问他。
章知柔清了下嗓子,有些无奈的跟白石解释,“那个…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正好是在…日式的茶室见的面…可能他…”
谭乐茫然地拿着杯盏,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惊慌失措。
柔软的真皮沙发在此刻一点也没了舒服的感觉,像是个能吞噬掉他的巨兽一般。
他有些眩晕,连耳朵里能听见的声音都变了,只觉得在这里的每一秒都变得难受了起来。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此刻也变得嘈杂,脑海里似有声音在吵架,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下意识的开始自我怀疑。
章知柔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忽地冲着白石笑着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爸第一次去见你姥姥姥爷时候的事情么?”
白石茫然的看着章知柔,刚想摇头就听她继续说,“你爸一进屋就把我家保姆当成了你姥姥,还跟你姥爷称赞保姆,说她长的天姿国色和他颇有夫妻相…”
白思韬在厨房忽的听见章知柔说起往事,也不管灶火上正收汁的红烧肉,掂着锅铲就从厨房冲了出来,挥着手就冲着章知柔嚷嚷,“咱们说好了不提这个的!”
章知柔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的冲着白思韬说,“咱们约定的是不说你喝多了和我爸称兄道弟,见着我小舅非要拉他和你一起倒腾大彩电赚钱的事吧。”
“我外舅公不是特别有钱么?”白石小声嘀咕。
章知柔眉毛一挑,“可不,人家八几年就靠着做生意满世界旅游住上小洋楼开上小宝马了,也不知道你爸哪来的自信。”
白思韬梗着脖子就想回嘴,一回头看见沙发上坐着的谭乐,话题一转,“别老说我的事,咱们不如聊聊小石头小学二年级跟人比赛翻墙裤子裂开的事…”
“爸!”
“或者聊聊他幼儿园小班发现自己有喉结给自己确诊喉癌写遗书的事儿。”章知柔不甘示弱。
“妈!”
白石太阳穴突突直跳,还未阻止母亲大人施法,就听父亲大人又放招。
“遗书我前一阵还见了,你等会我上楼…”白思韬正说着忽的听见厨房的计时器响了,他转了身就往厨房跑,边跑还边喊着“我的鱼”。
许是气氛实在温馨,谭乐紧绷的后背也松懈了下来,他双手放在膝盖上,虽然还显得局促不安,但明显没有了之前的紧张。
章知柔也是怕他继续紧张下去,索性把话题引到了工作上,不出几句,谭乐便没了之前的局促不安,开始讲起了工作上的一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