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乐笑着却有些鼻酸,“还以为开过花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有我在怎么可能会活不过来。”白石骄傲的不得了,被小鱼干辣的斯哈斯哈的,还不忘拨弄出另一张照片给他看,“我的冬美人这不也都开花了,和乙女心的花差不多,都是淡黄色的,跟小铃兰一个样。”
照片里,老桩的冬美人开出了十几枝花剑,各个枝头都滴着水珠子,在阳光下镶钻石一般 ,反射着耀眼的光。
白石把脸埋到谭乐的枕头边,在他耳畔轻声说着,“等你回家了,之前欠我的都要还给我。”
“欠你的什么?”
“欠我的求婚,欠我的道歉,欠我的不告而别…”
谭乐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他数落着自己。
“总之,你欠了我好多东西,后半辈子得仔细想想怎么才能还的完。”
“那如果我还不起呢?”谭乐问他。
“那就欠着呗,老夫老妻的谁跟你算那么清。”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谭乐缓缓说着,“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表白的话不如你回家以后再说,你现在说这些怎么我还听着有点害羞。”
“这么聪明…为什么还会想不明白要管我这个烂摊子?”
谭乐摩挲着白石的手背,眼眶有些红红的。
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现如今变得粗糙了不少,连手背的皮肤都不如原先那般光滑。
他病了以后很多东西似乎都变了。
小孩变得成熟了,不像过去那样任性,也不像过去那样总是动不动就和他撒娇,连说话的语气都没了过去的那份淡然和从容,处处都藏着小心。
“你从来都不是什么烂摊子。”白石环上了他的腰,脸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谭乐,“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生病,或者早点看出你觉得我不值得依靠,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小孩…”
“还有,今后不许叫我小孩。你过去总把我当孩子看,出了事总想着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不了就逃跑…”
白石说的很认真,“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喊我小白哥哥,或者是医生叔叔。”
“至少你这么喊着我的时候,是把我当做一个可以依赖的人看,而不是一个孩子。”
“你说我是你见过最聪明的人,可你从来不相信我的判断能力,也不相信我的承受能力,或许在你眼里,我也并没有那么聪明。”
白石恨不能一口气把这一个半月来的委屈说个干干净净,见谭乐有了困意还强打精神着听他诉苦,又觉得有些不忍心。
“乐哥。”白石唤的很轻,“其实我都想过的。”
“没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就想过的。”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从最初就是…”
“即便你不在,我也只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