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我怎么可以嫌弃她呢?
恰好这个时候,白雪梅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我本来想装睡的,不过想想没必要。
见我已经醒了,白雪梅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
白雪梅的语气很正常,不过所说的内容,让人莫名其妙,她并没有发出声音,谈不上吵。
“你还好吧?”
我问道。
白雪梅依在我怀里,说:“我没事啊。老公。”
我再次呛到了。
之前我很明确地跟白雪梅说过,不可以叫我老公。
这个称呼,会让我想到徐菁菁。
事实上,自从我明确说明之后,白雪梅从未叫过我老公。
看来,她真的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了。
我心中一痛。
这样发展下去,大概用不了三天,白雪梅就会忘记所有。
“老公,我突然发现,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咱们什么时候结婚的呀?”
白雪梅突然认真起来了,她抬头看着我,眼神之中,无数疑惑。
“我们还没结婚,我是……你的男朋友。”
我骗她说。
白雪梅眼睛瞬间湿润了,说:“原来是这样。”
这话听得我肝肠寸断。
白雪梅啊白雪梅,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我们又说了些别的,这情形就像是,我在哄她睡觉。最后总算成功哄她入睡。
我却久久未能成眠,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白雪梅这情况也是有些不合常理的。
比如都这样了,难道她家里不应该安排一个佣人照看她吗?
都说是隔代遗传的,白雪梅的父母身体都很康健,不受失忆症的困绕。
按理说,白雪梅的父母应该亲自照看孩子才对,怎么就任由白雪梅独处。
——我的存在,白雪梅的父母大概是不知道的,至于其他人,那就更加指望不上了。
不过,每当这些疑虑出现的时候,悲悯之情就会涌上心头。我想起白雪梅以往的种种好处,我不可以怀疑她,只能相信她。
……
第二天。
我没有去上班。
——班是上不完的,白雪梅的情况已经很恶劣了,怕是等不了多久了。
我想联系白雪梅的父母,把她送到医院去。
难就难在,我不可以说得太清楚,以免刺激到白雪梅。
头痛啊。
不过,白雪梅却正常得不得了。
不管我怎么旁敲侧击,白雪梅都不肯告诉我父母的电话,更别说要去医院了。
恍惚间,白雪梅成了一个完全正常的人。
这是好事啊。
“不急,我慢慢观察一下。”
我打定了主意。
白雪梅还记得陆宽,还记得买股票。
我心中难过,她都这样了,还记着这些破事。
我陪着白雪梅,快到中午的时候,白雪梅跟我说:“跟你商量一个事。”
白雪梅的神情很郑重,难得啊,她还有这样的状态。
“什么事?”
我很是好奇。
我想知道,白雪梅病成这样了,会跟我商量什么事情?
“这套房子是我全资买的,跟我家里人无关。我怕自己发病之后,会有人打它的主意。我想立一份财产公证,请几个见证人来做见证,把这套房子赠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