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南芝赫同族三叔、四叔告发的,南芝赫对圣上有异心的亲笔书写纸件,我们仔细搜寻了三次,并没有在郡王府和抄家的物件中找到。”
下属小心翼翼道,他知道头头最近不顺,便也格外小心。
薛维拿开手,眉心一隆:“没有?怎么会没有?”
有功相抵也好。
不能让皇帝真给他刻上“废物”两字。
怎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那三叔四叔记错了吗?”
下属低头,回说自己已重新盘问过。
找不到,薛维有什么办法?他现在已经无心其他人的事儿。
然而下属刚走,就被他叫住:“等一下。”
下属止步。
薛维冷着眼,扯着嘴角道:“这两人,我早就叫他们揭发,偏偏抄家的时候他们不说,这回晚了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诬告,要不也是耽误要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下边人知道薛维憋着一股郁火,要拿人撒气,便说:“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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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程氏精神消极,身形消瘦,卫楚玉暗自摇头,别说翻山越岭了,卫楚玉怀疑她能不能出京城都是个问题。
于是,只能想点办法了。
“娘,你别太担心,我觉得皇帝虽是忌惮,可夫君那些不可磨灭的功绩摆在那里,应该不大会赶尽杀绝。”
“就像我在郡王府说的,皇帝还要思虑百姓的悠悠之口。”
搁着事的程桐淑有些神游,听她言,眸光一亮。
“楚玉,你也这么认为?你也相信我们芝赫是清白的?”
看来婆婆也有想过。
卫楚玉想当然了,这可是成大人物黑化必经之路。
表面道:“造反又不是吃饭,说容易就容易?那么想当然?”
程桐淑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她这新媳,有见地。
“说皇帝大兴土木缺钱了,我还信一点。”
郡王府以前得了多少赏赐啊,本来是大兴朝战败,为求和要给出去钱,结果南芝赫一上戎马,啧,打的对方屁滚尿流,反而求和上贡。
程氏太知道了,她忍不住抿唇一笑,连一旁的雪儿听了也是如此。
“可我还是怕。”看不到未来的程氏不免忧心。
这点当理解,婆婆深陷其中,棋局中人,很难不揪心看待。
“所以,婆母,你得振作起来。”
“您别多想以后会发生什么,而是不管发生什么,你能怎么做?”
“芝赫还有你呢。”她很想说南芝赫三个字,但怪怪的,夫君一词她更说不出口。
“从前是他保护城邦,保护黎民,而现在,婆母,您是为母则刚……”
就由她这个媳妇来狂刷毒鸡汤吧。
当然,她也不是说的没谱的大饼。
程桐淑神色多了些动容。
这些天她不是没有想到坚强起来,可是光听到那些埋怨丧气的话,她也没有那个心情了。
卫楚玉再加把劲,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娘,你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是啊,程氏想了想,她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这一味重汤,总算让她的婆婆活了过来。
小豆丁听的津津有味,眼睛都不带眨。
“雪儿,你说嫂嫂说的对不对?”卫楚玉笑着找帮手。
“嫂嫂,你说的对,我也要振作起来,我也要护着哥哥。”南芝雪挺起了小胸脯。
程氏说:“好孩子。”
卫楚玉也揉了揉她的发顶。
“婆母,你就吃点吧。”卫楚玉把从怀里掏出的,实际是从空间变出的白馒头,递到程氏跟前。
馒头从空间拿出来还是软软的,没有因冷透而发硬。
说了这么多,这才是实在的。
吃不饱没力气,干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