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南知芸这种,长相秀秀气气,温和怡人的小女娘,性子她也拿捏的住,这两母女之前不是还反对她吗?
孙姨娘急急扑到南三爷腿边:“爷,南知芸是我们唯一的女儿,要是踏出这一步,她这一辈子便毁尽,求求您,不要答应!”
南知芸也是泪人一个,不情不愿。
南瑜芳就这么看着,看两母女人能怎么办,看她们焦眉苦脸,腹热心煎,她就觉得心里舒坦。
南瑜芳一把推开孙青曼:“孙姨娘,你一个妾室,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今时今日,她南瑜芳可是不同了。
“三弟,你想想,就是我不过来说,这南知芸也逃不过差头的手掌心啊。”南瑜芳再次相劝。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南三爷一路经历这么久,不仅看清了官差的本性,也逐渐认清了形势。
不管他们过去如何,这里没有谁不同。
可是这么一做,他看向南知芸,两人的父女之情,只怕……
南瑜芳见他仍有不舍,袖子里拿出了骨碎补,三房夫人一看,这是专治骨伤的药,马上一把抢下,欢喜的就要拿去给儿子。
反正这南知芸又不是她生的,管她送给谁。
“老爷,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也该敬敬孝心了,要是让差头心里落了埋怨,我们一家子以后可怎么活?”给儿子擦痛处的三房夫人道。
“差头看上了她,我们也逃脱不过,那就……让她去吧。”南施杰别开脸,拂了拂手。
实则,他早就有这个打算,这些天也是被南瑜芳压制的太憋屈,四房也没力支助他们,一家人活的愁云惨淡。
他南施杰不能就这样!
可是,他总要顾及脸面,也不能让南知芸恨他,让他什么都得不到,总得有个事头,现在终于能顺势而下了。
“知芸,你就跟着姑姑去。”南瑜芳朝被沉重打击的两母女得意的笑了笑。
过去和她作对的,她都不会放过!
“南瑜芳这人是没的救了。”通铺房里,程氏绣着鞋垫感叹,心想遭遇真能改变一个人。
南芝泽说:“哪还有的救,她这是变本加厉,彻底和官差沆瀣一气。”
南芝赫语气淡薄而冷幽:“人要求死,没人拉的住。”
“赫儿,你是说她以后会……”
正在这时,一人莽莽撞撞奔入屋,一来就膝行在,和南芝雪翻花绳的卫楚玉面前。
“好大嫂,求求你,救救我!”
程氏吓了一跳,走来看是三房那边的人,有些惊讶:“芸儿,你这是?”
“大伯娘,求求你救我!”
“你好好说,地下凉,快些起来。”程氏来扶她。
“大伯娘,大嫂,大哥,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实在是走投无路……”
南知芸泪流两行,跪地不起,流放的日子让她面黄肌瘦,模样倒还是乖巧。
“大姑姑说动我阿爹,要把我这个女儿,献给……献给差头。”南知芸哭哭啼啼,越来越泣不成声。
程桐淑很是惊讶:“怎么会,你是她亲侄女啊?”
南知芸见她神情迷惘,说:“大伯娘,你还不知道?”
想来卫楚玉还没告诉他们。
“我哥断手后在驿站住的那日,姑姑就想把我说出去了,是大嫂,大嫂帮了我,才制止住他们。”
“大嫂我求求你,我宁愿饿死,也不想委身于那帮人。”
南知芸摇晃卫楚玉的膝盖。
程氏等人不知道卫楚玉中途还做过这样的事,三房和他们这边时有摩擦,没想到卫楚玉能有心救过这无辜的小女娘。
不由的又对她再次刮目相看。
“大嫂,你智慧过人,芸儿心里崇敬你,求求你,帮帮芸儿,芸儿不想去,芸儿这一去,这辈子就到头了。”南知芸哀恸道。
“你先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好、好。”
一个僻静的小角落,卫楚玉眸子清凌凌地看南知芸。
“知芸,你觉得我有法子?”
“那你说,我能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