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陈老二扛起锄头准备下田,被陈朵儿叫住,“爹,你等等,我给你拿样东西。”
陈朵儿将昨日做的播种机拿出来,绑在锄头上,“爹,这是我和睿哥一起做的播种机,您试试,省力气着呢, 今儿就用这个给大伯家帮忙。”
陈老二接过来在院内划拉两下,很快就得了要领,赞许道:“睿哥儿不愧是大地方来的,手巧的嘞。”
陈朵儿醋道:“就知道夸别人,你女儿我也出了很大力。”
陈老二笑道:“行行行,你也能干得紧。”
目送老爹离开,陈朵儿跟姜氏打过招呼,又在工具房里拿把砍刀,出了门。沿着河从村东头一直往西走,停在一处破败的土屋前。
屋外是用篱笆围起来的院墙,没什么隐私性,陈朵儿上前象征性的拍两下门。
一个脑袋从露天的灶台下伸出来,“谁啊”吕乐颜没好气的问道。
陈朵儿隔着篱笆看她,“我! ”
哐当大门大开,吕乐颜盯着朵儿,问:“你这丫头,来我家干嘛?”
说话间,突然瞥见朵儿手里的砍刀,急忙后退两步,一脸防备叫道:“你别乱来啊,我娘可是……”
嘴巴骤然被朵儿捂住,厉声道:“你有病啊,叫个屁,吕睿呢?我找他有事。”
吕乐颜也反应过来,拍了拍她的手,陈朵儿顺势松开她。
“我哥到田里给黄豆浇水。”
陈朵儿点点头,这吕睿还真是勤快,对吕乐颜眨眨眼说:“你想不想吃八斋阁的一口酥。”
吕乐颜瞥朵儿一眼,问道:“你有钱?”
“你就说想不想吃。”陈朵儿有些不耐烦。
“想。”
“把砍刀拿上,跟我走。”
两人浩浩荡荡来到田里,吕睿正拿着锄头,赤脚往田里灌溉。陈朵儿朝他招手,喊道:“睿哥,快过来,有要紧的事。”
吕乐颜质疑,“你不是说请我吃一口酥嘛,怎么来这儿了。”
“我又没说今天请。”朵儿脸不红心不跳。
吕乐颜抓狂,她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信了这死丫头的鬼话。
陈朵儿将人带到昨日的竹林,拍着竹子对吕乐颜说:“吃不吃得到一口酥,就靠这些竹子了,挑昨儿个粗细大小的竹子砍就行。”
又对吕睿说:“你来操刀,我们得赶到晌午前做出一批播种机,相信我,准能卖上些钱 ,到时候四六分。”
吕乐颜好奇,“谁四谁六。”
朵儿勾着唇,看傻子一般看着吕乐颜,说:“播种机和点子,都是我想出来的,你说谁四,谁六?”
吕乐颜刚想回话,被吕睿制止,他们的确缺钱,刚来这里时手里的确空余,但家徒四壁,任何东西都需要用钱来买,他和吕乐颜都是自小大手大脚惯了的,不善料理家事,不到半年,捉襟见肘,就是她七他们三,他也愿意 。
吕乐颜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不再说话,挥起砍刀就往竹杆上劈。
竹杆纹丝不动,竹梢上休息的鸟儿倒是被惊走,也不气馁,用力多砍几下,竹子才慢慢歪倒。
陈朵儿将竹子拉到空地上,又砍成相应长度,吕睿负责段刻,顺便做一些卡口,用来把播种机固定在锄头上,三人分工明确,一条流水线正式成立。
晌午时分,三个人默契配合着,零零总总组合了三十多架。
朵儿拍拍手,叫停,“行了,咱们先做这么多,我回去借个推车,把这些运到村口,开始正式营业。”
“那我和你一起,哥,你就在这看着。”吕乐颜积极道,见朵儿不走,又催促着陈朵儿,“走快点,再不走,真到晌午。”
陈朵儿倒不急,在一旁拿架做好的播种机,才慢悠悠跟上她。
“你拿架播种机干嘛?”
朵儿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吕乐颜跟着陈朵儿,来到村里风水最好的几块田地旁,里正陈振生和儿子陈兴旺、儿媳王桂花在地里劳作。
两人火急火燎跑过去,甜甜叫一声,“振生爷。”
陈振生回头看见她俩,诧异道:“你俩咋来了,地都种完了?”
陈朵儿点头,笑着说:“种完了,睿哥做了个新奇东西,用它播种可快了。”
朝吕乐颜使眼色,吕乐颜会意,将手里的播种机递过来,“振生爷,这是哥哥做的,用它播种省时省力。”
说罢拿过陈振生手里的锄头,将播种机卡在锄头上。
陈兴旺和王桂花已经围过来,陈朵儿讲解一下用法,把锄头给陈振生,陈振生接过来,试了一段距离,连连称赞道:“哎呦老天爷,我这些年真是白活了,要是早些年有这东西,得省多少力气。”
他儿子、儿媳也是拍手叫绝。
陈朵儿将陈振生拉到一旁说:“爷,您知道睿哥家是这么个情况,想着靠门儿手艺养家,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