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清醒了几分,郑可儿一刻也不愿在马车上多待。
一手推开马车车门,直接跃下马车,骑上一直跟在马车之上的马匹,疾驰离去。
“主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徐明朗抬手捏了捏眉心,皱着眉头道:“跟她去驿站,确认她平安了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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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扫尽落叶,遮住半个阁楼的巨树如今已经是半秃之姿。
徐明月握着本书极其闲散的坐在躺椅之上,自府外归来的舒柏走到徐明月跟前,躬身禀报今日之事:
“主子,谢崇安今日刚下早朝,便又去了柳巷。”
将手中书递到幽语手上,徐明月略微思索,转头看着舒柏问:“通过你近些时日的观察,你觉得他同柳绯如今关系如何?”
舒柏想起谢崇安一入柳巷便骤然轻松的模样:“他待柳绯的确同旁人不同,但属下觉着,也不能因此就说他对柳绯真生了男女之情。”
舒柏不懂情爱,可他近来却是瞧多了谢清尧是如何对待徐明月的,自然觉得谢崇安对柳绯算不上情爱。
但凡男子对女子上心,必当珍之重之,而不是做出那等无媒苟合之事。
徐明月紧接着又问:“那你觉得他们之间如今是何等感情?”
“柳巷更像是一个谢崇安离开权力争斗之后的小憩之所。”
“为了这短暂的心安,他甚至开始亲手安排人,帮忙柳绯筹备柳氏布庄之事。”
徐明月眼眸微弯,柳绯这火烧得可比徐明月想象中旺多了。
徐明月微微侧首,余光看到那半秃的大树,骤然看见坐在清园书房里的身影。
从躺椅上起身,发现自己这望舒楼竟然真的能看见清园的书房。
所以谢清尧只要坐在书房,自然也能看见她这望舒楼。
透过那稀疏的树梢,看着那影影绰绰坐在书房执笔的身影,徐明月眉头一锁。
明明说好了要卧床养病,她这刚从清园离开不过一个时辰,他竟然就在书房料理公务?
谢清尧其实真的不听话。
一点都不听话。
舒柏偷摸着顺着徐明月的余光看到了谢清尧,又看到徐明月的紧锁的眉头,心底一震。
他觉得徐明月就算再偏宠谢清尧,但看着谢清尧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模样,必然是要生气的。
两位主子闹了矛盾,不出意外,沦为炮灰的不是他,就是舒槐。
然,徐明月什么都没说,重新回到了躺椅上,拿着书漫不经心的翻着:
“舒柏,你跟着谢清尧多久了?”
“七年五个月零十天。”
舒柏这个答案给得太快,太精准。
精准到徐明月立马便意识到,舒柏跟着谢清尧那一日,必然发生了足以让舒柏终生难忘的事。
“那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