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烟从屋里出来,对张大虫道:“如云妹子给我来过信,我还没告诉你,她从神笼京而来,准备到咱们虫山落脚,不过来之前想要散散心,在路上会耽搁几日。”
张大虫笑道:“原来如此!我本就想把云丫头接过来的!”
素烟忽然沉下脸来,对北贝道:“北公子,你倒是令我感到惊讶,如云来信不过几日,你就已经到了虫山,这等速度让人匪夷所思!还有你一身的剑道修为,不知师承何人?”
听了素烟的话,张大虫顿时来了浓厚的兴致:“小子,上次我就对你的剑术颇感兴趣,本想会会,没想到你还有神行的法门?快给我说说!”
素烟笑道:“我们虫山人丁稀少,最是好客,北公子是朋友,既然是来找如云的,不妨在此多住几日,正好与如云会面。”
北贝想了想,倒也不错,趁此机会可以向张大虫讨教一下符道,便在虫山住下来,等如云到虫山会合。
张大虫和素烟心照不宣,巴不得北贝留下来,北贝觉得二人自有不可告人的盘算。
“虫圣,不知虫山为什么叫虫山呢?莫非是山中虫蚁很多?”一直以来,北贝对这个宗派的名字颇为不解,便直接向张大虫询问。
张大虫扭头问道:“素烟啊,咱家那块石头哪里去了?给北公子展示一下!”
素烟撅着嘴,瞪了张大虫一眼,说:“那块破石头上回被你拿去垫桌脚了!”
张大虫忽然想起,拍了拍脑袋,冲进瓦房,从一张破桌子脚下取出一块小石头。
他把石头扔在地上,那石头就长成一人高大,只见石头缺了一块,上面刻着两个硕大的古字“虫山”。
北贝瞧了半晌,问道:“这石头缺了部分,似乎缺失的石头上还有字?”
张大虫竖起大拇指,笑着说:“老弟好眼力,这‘虫’本不是‘虫’,而是个‘蜃’字,海市蜃楼的‘蜃’。早年间我喝醉酒,不小心把这石头削去一块,从那时起就成了‘虫山’,我便通告天下,这山就叫作虫山!”
素烟道:“这里一直都是蜃山,我可不喜欢‘虫山’这个名字!”
北贝问道:“那为何叫蜃山呢?”
素烟答道:“蜃山创派之初,修行的是剑道,而不是符道,当年剑道兴盛,山中剑虹漫天,常有剑光蜃景出现,所以才把这山叫作蜃山。”
“原来如此,想不到虫山最初修的是剑道。”北贝感叹一句,为剑道的衰落唏嘘不已。
张大虫收了石头,又变小了放回桌脚下,接着端了壶茶出来。
“山中好久没来客人啦,真是把我憋死了,终于可以找人说说话!”
张大虫递给北贝一个茶杯,二人手指触碰,他忽然停住了手,怪眼圆睁,又转头看了看素烟。
素烟默默点头。
晚间,张大虫和北贝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星星,素烟炒菜炒得极香。
“素烟这丫头做得一手好菜!”张大虫笑盈盈看着素烟在厨房里忙活,“你别看她文弱,其实是修行的天才,将来虫山还要她来传承!”
素烟接话道:“得了吧,咱这破山头,招牌门脸都被你拿去垫桌脚了,以后啊各奔东西,我才不接这个烂摊子!”
张大虫对北贝笑了笑:“这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在十二天各大宗派中,咱们虫山历史底蕴相当深厚,不过如今的虫山就只剩几间破房子,素烟和我两个人守着这香火不断!山里本来还有几个厉害的老头子,早就不知道哪里云游去了!”张大虫颇为无奈,“老头子们自己不管事儿,拍拍屁股走了,让我和素烟留下来看家!”
北贝想起在探索鬼界的时候,洛澜的队伍里有个叫薛娇娘的符道修士,据说是虫山的,可惜她一直戴着面具,没有看到过真面目。
“前辈,虫山弟子中可有一个叫薛娇娘的?”北贝问道。
“薛娇娘?”张大虫一脸茫然,“虫山中只有我和素烟二人还在,哪里有什么薛娇娘?”
北贝更加不解了,按理说神笼殿组织异界探索先遣队,必定对成员的身份进行核实,总不能招纳些不知底细的人进入队伍,但是这个薛娇娘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