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来。”
唐庸盯着跪在地上的唐杰,手掌向后微微张开,身后小兵微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刀递到了他手上。
可这一下,在场众人再一次胸中剧震!
二爷这是要干什么?!
刚上演了一场久别重逢的戏码,难道还要对国公府的人动刀吗?
那唐杰到底对二爷做了什么,让他不惜兵围国公府也要把他逼出来?!
“你要干什么?!”
望着唐庸那冰冷狠厉的眼神,唐宜斌一阵心慌,把就将唐杰扯了过去,挡在身后,满眼惊惧地盯着唐庸。
可是唐庸的刀却没有停止移动,反而指着唐宜斌的脖子,一字一句道:“谁拦我,我就杀谁!”
所有人都被这场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中像笼罩着一层迷雾一般,这国公府到底是怎么惹着二爷?!
纪明纶却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身为京营指挥使,如果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伯爵死在面前,那是天大的失职啊!
但他心里又清楚得很,以显圣侯的实力,在场谁都拦不住!
“庸儿!你做什么?!”
老太君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此时才想起唐庸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顿觉肝肠寸断!
“庸儿,他是你叔叔啊!杰儿是你的堂弟!你当真要同室操戈,让咱们唐家祸起萧墙吗?”
老太君冲上来,紧紧握住唐庸握刀的手,痛心疾首地质问。
“老人家,我敬您是长辈,也不愿您伤心,可惜您这孙儿做的事,我实在无法饶恕,今日,他不死也得死!”
自从赵婵儿提过一次后,唐庸压根就再没想起他这个名义上的祖母。
更没料到她今天会忽然冒出来,而且明显还念着旧情,这的确让他为难,但他绝不会因此放过唐杰。
“庸儿!婵儿丫头的死祖母也很难过!”
老太君声泪俱下道:“难道你忘了吗,小时候祖母是最疼你和婵儿的!对婵儿的宠爱甚至比英儿杰儿还多些!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当真要为了她和亲人自相残杀吗?!”
“你……你说什么?”
听到这,唐庸表情一阵迷惘,脸上终于有动容之色。
她说她小时候很疼婵儿……
想到赵婵儿,唐庸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痛苦,如果她还活着,她会希望我怎么做呢……
唐杰趴在地上,听到他们在讨论杀不杀自己,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爬到唐庸脚边不住地磕头道:
“二哥!我给你赔罪!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二哥!饶命啊……”
没有谁为他摇尾乞怜的举动感到羞耻!
毕竟面对唐庸这样的人,感到恐惧是正常的!
良久,唐庸终于缓缓地垂下了刀,闭上眼睛,仰天叹道:“好……祖母,就冲你曾经疼惜过婵儿,我饶唐杰一命!我给他三天时间,让他自断一臂!
三天之后,如果他的胳膊还长在身上,您就别再怪我无情!我!我亲自来取!”
“什么?!庸儿,你还是不肯放过杰儿!”
老太君没料到唐庸妥协的结果仅仅是留下唐杰一条性命,仍要断掉他一条手臂!
唐杰已经吓傻了!
唐宜斌心中却一喜,心中暗道:“逆子!有了三天时间,静王,皇帝,太上皇都会知道我国公府发生的事,还容你来砍杰儿的胳膊?!我看你还是自己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圣上的怪罪吧!”
“兄弟们!”
“在!”
“三天内,有敢踏出大门半步者,杀无赦!”
“是!”
唐庸不再看老太君和唐府众人,神色黯然,在敢死队和京营官兵的目送中,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