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山低头噙着笑瞧她,接过,反手塞她嘴里,“甜的你吃,我爱吃酸的。”
姜禾年猝不及防又被塞了一嘴,酸得打哆嗦,立马抓住贺进山的手腕不让他撤,张嘴不客气地啃他手指一口。
大眼睛向上瞟着瞪他,眼里写着控诉“大坏蛋”三个大字。
贺进山歪着笑,任她咬,粗粝有力的长指恶劣地在软舌上一压一捻。
还没玩过这么下流的,姜禾年眼睛瞪得像铜铃,火烧屁股地撒手站了起来,捂着嘴,感觉舌头都麻了。
“你——!你你怎么这样儿!”
“你”了半天,从脖子红到耳根,就吐出一句羞得想钻进地底的娇嗔话,又因为是自己先咬人的,底气还不足,声音又小又娇。
沾了水亮唾液的长指随意在衣摆一揩,留下一道暧昧湿痕。
“看来是很酸,都是水。”
贺进山脸上的笑又坏又风流,把小女孩逗得要炸毛,才揽着腰一顿顺毛哄。
“书带了么?”
薄唇在姜禾年脑袋上碰了碰,语气慵懒宠溺。
姜禾年别别扭扭曲肘碰了碰男人的腰腹,抿着甜笑,拿出最近在看的书,“当然带了,你去忙,我在这等。”
贺进山抬脚勾出凳子,扶她坐下,“先自己玩儿,就一个小时。”
姜禾年已经翻开书了,眼睛瞟上上回划的标记,原本旖旎德的思绪很快就被知识挤了出去,小脸都认真了起来,只点了点头,“嗯嗯”两声。
最初姜禾年看妈妈的医书,是临时抱佛脚救贺进山,后来是觉得在姜家生活孤独烦闷,看着书想妈妈,渐渐的,小时候学不进去只会撕下来折纸玩的内容,看着看着也得了趣味。
想着要学些中药药理,做补药,维持住俩人牵绑在一起的小命,想着下地干活两工分养不活自己,干脆学门技术,挣工分挣钱,早日离开姜家。
到现在,姜禾年对学医的认真程度,已经不是最初可以比拟的了,不仅老麻六对这个强扭的小徒弟态度越来越好,对外也隐隐有了得意门生的炫耀感。
连贺进山有时都会不爽,小孩儿一得空就抱着书抱着药草摆弄,看书看入迷了,亲她都会被推开,嫌他挡眼了。
原本转身要走的男人,没忍住又停了一下,转回来,伸手勾起少女颈间挂着的银口哨,没话找话:
“有事儿叫我,就在楼上。”
这口哨是五天前贺进山给她挂上的,小细圆筒的造型,半指长,用细银链串着,不仔细看就像是别致的项链首饰。
贺进山亲手画的设计图纸,找镇上一个银器铺子老师傅做的,吹出来的哨声清越,穿透力极强,而且半点不费气。
姜禾年非常喜欢,刚带上那天晚上,花沟村山脚下“哔哔”声响个不停,最后被从洗澡间大步走出来的贺进山摁着收拾了。
这口哨不能乱吹,一旦响了,贺进山就会认定是她出了危险。
姜禾年悄悄在心里把这当成贺进山送她的定情礼物,珍惜着呢,打那之后没吹响过。
少女从书上移开视线,抓起男人的手,“啵啵啵”亲了三下。
“知道啦~”
轻易被哄好的男人,这才出门上楼,见了等了好一会儿的刘百金。
厢房里开着一扇窗透气,身穿素色斜襟系扣棉衣的少女,坐在桌上看书看得认真,弯眉桃花眼,俏鼻抿红唇,两根乌黑的辫子垂在身前,模样恬静美好。
钱大海站在院子的斜对面,眯起眼盯着窗口这个画面,两指搓着找不到弧度的短下巴,淫.邪地“嘿嘿”两声。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直接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