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谢让穿红衣,第一次就是喜服,少年身形修长,自带天潢贵胄的气质,容貌俊美,往常在她面前眉眼间总是笑意,像这样怔愣的时间还不多,反倒意外衬出了几分纯情。
“祈安也很好看。”
谢让的眼神变了变,不过还克制着,他上前拉着云清的手,带她缓步走到榻前坐下。
云清听说成亲都会在床上洒些花生桂圆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大概是他们本身就不走寻常路,所以谢让也没有这么做。
不过床榻似乎被垫得更厚了些,坐下去很是柔软。
可能是明确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云清的心跳了跳,明明是在大冬天的,掌心也出了些汗,被谢让察觉到,他轻笑一声:“云清,我们喝合卺酒好不好?”
云清有些紧张地抿了下唇:“嗯。”
酒和酒杯都在一旁,谢让侧身倒好了酒,却并没有急着端过来,而是颇为体贴道:“如果紧张,我们就再等等好不好?”
谢让知道云清喜欢的是怎样的孩子,在还小的时候,就下意识在她面前伪装上了,成功为自己套上了一层温顺的壳子,也骗过云清那么多年。
温水煮青蛙那么长时间都熬过来了,他并不介意这点小等待。
有野心的狼,总是要全须全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会甘心。
分明眼前的谢让还是和自己平时看到的一般无二,可云清还是从他身上嗅到了似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但这并不足以成为她退避的理由。
“不用了,把酒端过来吧。”
谢让凝视了她一小会:“好。”
他倾身拿过酒盏,一杯递给云清,一杯自己拿着,和她手臂交缠,然后喝下了那杯酒。
这次是新酒,云清一个不防,险些呛了口,却在下一刻就被人拥住,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
浓烈的酒意瞬间上涌,熏得云清眼尾都红了些,谢让抬手细细描摹过她的脸颊,昏暗摇曳的烛光下,眸底只有她的影子。
忽的,谢让贴近了她的耳侧,颇有些步步紧逼的气势,声音缓慢至极:“太傅做好准备,永远留下来陪我了吗?”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问过很多遍了,放在现在说出来,意义又不一样了。
云清笑了:“当然,我不会离开了。”
话音刚刚落下,眼前阴影一重,云清就被他倾身压到了床上。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颚,温和的吻从眉心一直往下,最后停留在唇瓣上,辗转着和她交换呼吸,酒香弥漫,一片朦胧,悬挂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云清明确感受到了从少年身上传递过来的热意,因为亲吻,她的眼尾已经彻底红透,手指被少年按着十指相扣,密不可分纠缠着,仿佛浑身血液都是滚烫的。
她的声音颤了下,轻轻的:“祈安,我爱你。”
云清平时虽然直白,但极少言爱一词,更多时候都是谢让在表达这方面的意思,少年的感情总是更为炽热,早就密不透风把人全然包围。
或许正因为少,所以乍然听到,谢让心中总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他怜惜地吻了吻云清的眉头:“我也爱你。”
云清眨了下眼,水光沾湿了睫羽,感受到身上层层的衣服被剥开,没有反抗,只是任由他继续。
在衣物摩挲的细碎声音中,直到被彻底占有的那一刻,年轻帝王紧紧抱住了她,声音才极轻落在她耳边:“阿清……”
从前太傅拥他入怀,今后他拥太傅入怀。
年少不可及之梦,谢让而今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