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乱,云清没时间,也不敢去外面乱走,但人活着,总要找些事情来做,身边熟悉的人都知道,她喜欢观赏花草树木。
从前的御花园看着还是不错的,冬日里也有各色梅花开放,现在看着,竟变得光秃秃的了。
“没照料好,死了。”谢让随口编了个理由,他确实忽略了这茬,“我差人移栽些进来,这样明年太傅就能看见花了。”
云清不信这个理由,失笑:“莫不是担忧有人蹲树上刺杀你,所以把树全给砍了?”
谢让神色不明地看了云清一眼。
云清:?
【还真猜对了啊?这些刺客这么敬业的吗?】
光秃秃一片,着实没什么好逛的,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谢让是有自尊心的,云清不想继续去探究这些事情,最后还是如了谢让的愿,回了寝殿。
谢让暂时应该不会想着把其他房间布置好了,云清懒得和他继续去争论这些问题,只要他不太过分,她就能容忍。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底线在步步后退。
谢让缓缓笑了笑,他发现了。
云清不知道谢让在笑什么,指尖微微紧了紧,这次回来之后,她发现自己越发拿捏不稳谢让的表现,倒是谢让,长大后就懂得了什么叫做步步为营,看似收敛了,实则更危险了。
她叹了口气:“陛下成长了太多。”
“毕竟那是四年。”
谢让嘴上将那四年轻描淡写地带过,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能走到现在的位置,他吃了多少苦。
“还好……”谢让微微一笑,认真凝视着她,“我现在能保护太傅了。”
他想传递的更深层意思是,云清不用在乎外界人的看法,这些他都能处理好,她只需要好好想清楚,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就好了。
云清喝了口茶,没有正面回答谢让的问题。
平心而论,她对谢让的感情,确实复杂,中间那四年,是意外,如果不是一回来就得知这个消息,她可能根本都不会考虑。
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抉择,对她,对谢让,都是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行吧。”谢让知道她的性格,也并没有因此而生气,他拿起一本卷宗,递给云清,“太傅看看吧,这些都是近几年发生的事情,等你回朝堂,也好上手。”
年节期间他还能把云清暂扣在宫中,过了这段时间,事情总要慢慢回归正轨,自由的鸟儿,不该被他束缚住了。
“怎么,不准备给我继续上锁链了?”
云清看他这老实样子,还是没忍住刺了句。
或许是谢让干的这事实在是太恼人,云清回来后面对他就总不能控制好自己躁动的心绪,相比之下,曾经的小暴君简直比现在的好相处多了。
“……”
谢让静静盯了她半晌,倏然笑了:“太傅既然提起,那便如太傅所愿吧。”
鬼知道谢让到底准备了几副锁链,话音刚落,他又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条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在了云清手腕上。
这条链子的长度非常短,谢让手上再一扣上,顿时他俩的距离就只有一米左右了。
云清深呼吸:……
她就不该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