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人轻叩了几下隔间的门,赵平沙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畅吟少侠,你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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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吟睁开眼,帮游漓擦了擦唇边的水渍,穿好了衣服。
赵平沙的身后紧跟着赵如是,几个弟子在后面举着火把,那火把的光亮让畅吟觉得有些刺眼。
赵平沙道:“畅吟少侠,多谢你救我夫人一命。”
赵如是也跟在赵平沙的身后作揖,余光却不停扫向隔间的门。
此时游涛在对面的隔间里终于借着门外的火光摸到了滚落在一角的包袱,走了出来。
隔间外赵平沙的声音被他听得真切,他连看都没看赵平沙一眼,一脸不快的闪进游漓房内。
赵平沙绝对不会想到凭游漓的武功会在海中掀起多大的风浪,他自始至终都觉得游漓下海也不会起多大的作用。
因此只是皱眉不解为何游涛这么大气性。
此时畅吟沉声道:“你自始至终要谢的人,不该是我。想办法击退海兽的是游漓,我只是在他重伤之后,将他从海里拖了出来。没有他,我和赵夫人,难逃一死。”
赵平沙一脸吃惊,赵如是带着怨气看了一眼赵平沙,终于理直气壮的开口道:“游漓怎么样了!”
说着便唰的一下,拉开隔间的门。
火光之下,游漓一脸安然睡相。只是白腻的胸膛坦露在外面,游涛正在给他换衣服。
畅吟的脸即刻变得很是阴沉,不容赵如是迈进去,一把将门关上,道:“他睡着,现在很不方便。”
赵平沙脸色微窘,隔着门,大声道:“游涛少侠,今日游漓救了我夫人一命,老夫欠你们游氏一笔,之前怠慢几位,”他又顿了顿,略有些失声:“对不住了!”
隔间里没有人回应,赵平沙又道:“游漓少侠的情况怎么样了,需不需要老夫为他通通血脉……”
话音未落,隔间里传来游涛的声音:“不必麻烦了,之前前辈便对游漓说过,你们就算是死了人也不需要我们游氏管,今晚他管了你的闲事昏过去他活该,你不必觉得欠我们的,我们游氏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左右也就这一日,上了岸,我们全当谁也不认识谁!”
游涛将之前上船时赵平沙对游漓的警告又原原本本的送了回去,赵平沙此时早已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赵如是见状便知游涛正在气头上,于是轻声问畅吟:“可有什么需要的,我现在叫伙计去准备。”
畅吟道:“需要找些安神香让他熏着,只是船上很多东西都被海浪浸湿了……”
赵如是痛快的道:“我去想办法,母亲的妆匣中应当存着一些。”
此时游澴空着手回来,她本去找船伙计要一支蜡烛,只是所有能用的照明工具都被赵氏、杨氏两家子弟占着且不肯借给她。
游澴本就不喜欢与人争辩,心里又担心游漓情况,只能灰心走了回来。
此时见了眼前情景及众人神情便知畅吟定是隐去游漓异术不提对赵平沙说了个大概,于是冷笑道:“多可笑,我弟弟为了救人差点丢了性命,此时竟然没有人愿意借我们一支蜡烛。”
隔间内,终于有四盏烛台同时亮起。
游漓一袭素衣躺在另一张稍微干燥一点的窄床上,神色安然的闭着眼,卷翘的睫毛被闪烁的烛光照映得一清二楚。
游涛不停的给游漓暖手,只是那双手此时好像被放在了冰窖里怎么也暖不热。
畅吟立在旁边,他很想压在他的身上,像被子一样覆住游漓的身体,只是他没有资格,更说不出任何可以这样做的理由。
自己只是游漓在异术蛊惑之下做梦的梦中人而已。
赵如是拉开隔间的门,递给畅吟一包东西,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