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声响把众人吓得够呛。
畅吟站起身:“我去看看。”
他轻手轻脚的走出山洞,眼见一众傀人举着火把在山脚正似长蛇一样缓缓进山。
方才的声音很清脆,绝对不是这些傀人发出的。
畅吟再回身时,只见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指着自己。
持剑人道:“你这人真是绝情,出门办事,能将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兵器都丢了。”
是严恪之,他手里拿着的,正是畅吟的剑。
此时山洞中的人也摸黑走了出来,一脸防备的看着严恪之。
畅吟转头对众弟子道:“他不是坏人。”
严恪之呵呵一笑:“所以,这些日子,你就同这些人混在一起?”
这一句话,将在场的弟子全得罪了。
石酌泉低声嘟囔:“他是谁啊,什么是我们这些人?”
畅吟道:“他们都是各门派的弟子,方才与我一起从傀营逃出来了,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严恪之道:“大……”未等将“王”字说出口,便觉得自己失言,改口道:“是老爷,老爷想见见你,让我来找你。”
畅吟:“所以,你是怎么找来的?”
严恪之:“这附近有我的暗哨,他们说远看着傀营大乱,许是有人逃出来了,便在此处等着。”
畅吟:“你回去同老爷说,傀人做了异兽和活死人,估计很快要用在战场上,你叫他,保护好自己。”
严恪之:“你不回去?”
畅吟:“你身上带钱了吗?”
严恪之:“你要多少?”
畅吟:“你有多少?”
严恪之将自己和属下身上掏了个遍,交给畅吟:“就这些了。”
畅吟:“都给我吧。”
严恪之嘟嘟囔囔:“回去,不就什么都有了,还至于从我这里抠。”
畅吟:“我要去居静山。”而后,他忽然想到什么,又问:“你的人骑马了吗?”
严恪之:“骑了。”
畅吟:“也给我,他们是伤员,走路慢。”
严恪之讶异:“为了他们,你让我们千里迢迢的腿着回去,还一两银子也不给我留?”
畅吟淡淡道:“反正,你有的是办法。叫你的人把那些傀人处理掉。”
畅吟知道严恪之带着官印和令牌,在哪个官驿都能混口饭吃,混匹快马骑回去。
众人都好奇严恪之与畅吟是什么关系,为何能相熟到把身上的银两和随行的马匹都给了畅吟,但无人敢多问一句。
而后,他对身后的十几个弟子道:“走吧,那些人越来越近了。”
游涛游澴游漓朝云外城游蔚然坟墓的方向拜了三拜之后,畅吟便牵过严恪之一行人的马,让女子和伤员都上了马,一些没受伤的弟子则在后面跟着。
他自己在游漓身前蹲下,柔声道:“我背你。”
“你这是做什么,我自己能走。”游漓有些失措。
他觉得畅吟自从出了傀营,举止言行就有些怪怪的。
他对自己有些格外的在意。
不,在傀营的时候就很怪,他好像对自己不那么凶了。
是同情自己的遭遇?
游漓摸不清头脑。
见畅吟不说话依旧在他身前半蹲着,游漓依旧推辞:“你的手还有刀伤呢。”
胳膊上也有傀蛮蛮留下的伤,只是畅吟没说,黑灯瞎火的,没人看见。
只是实在没有另外多余的马,畅吟又不想游漓受累。
于是他依旧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