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幸好才五度。”
“不是,是五十二度!”李豫也懵了,手足无措的,谁他妈好人家这么个喝法啊?他原本也会想逗逗狄野,喝一两口尝尝味就完了呗,结果喝了小半瓶。
好,干得漂亮。
估计得当场不省人事了。
狄野的脸迅速蹿红,眼神都开始迷瞪,嘴里还不忘嘟囔着:“难,难喝……”
他仰着头去看已经抢过剩下小半瓶酒的轻然,皱着眉,脑子理了半晌也没想清楚,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他要的,伸手便把他推开了,嘴里还说着些什么,叽里呱啦的听不太清。
再回神,这小伙子已经变成小趴菜了,几个人只能先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起来坐着,轻然扯了张纸巾替他擦干净脸便起身出去了。
“他没喝过酒,下次让他去小孩那桌。”年懿一手撑着他免得从椅子上摔下去变成个极品漂亮脑残。
“……我也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喝法啊……”李豫心虚地缩了脖子,把桌上的江小白收走。
狄野脸已经红得不像样了,呼吸间混杂着浓重的酒味,嘴唇艳生生的如同一颗多汁饱满的水蜜桃,一小截舌头藏在微张的白齿内,也是粉粉的。
果然是个清纯男高中生,真想起点坏心思把他欺负哭。
“呜……麻,麻……了……”他无意识地往年懿脖颈里蹭,灼热带着酒气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年懿的心弦。
心态出现裂痕,是在狄野两瓣滚烫的唇贴在他颈窝上的时候。
白瓷般的牙齿轻轻地碰着那块软肉,温热柔软的触感,出人意料的烫。
“我回来了,这是醒酒汤,给他喝点,免得难受。”轻然推开了虚掩着门,手里端着只碗,他目光淡淡地扫过正靠在一起的二人,随时都能拿的出手的微笑此时似乎不奏效了,他努力地扯出一个得体的担忧表情,将狄野从年懿怀里带出来。
年懿只是看着,既然有人伺候这位祖宗,那他便得了空,接着剥虾。
“麻……麻了……”狄野被扯来架去整得有些难受,他胃里空空,除了一点酒水什么也吐不出来,舌头被酒精浸透,完全麻木了,说话也大着舌头。
他皱着眉头,被迫从年懿怀里出来,刚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现在又倒进了一个完全陌生气味的怀里。
不是那股青柠味,他不喜欢这股陌生的味道,他挣扎着想脱身嘴里却被灌进了酸辣的液体,四肢无力只能任凭带着怪味的汤药滑进咽喉。
“年……年懿,你给我吃什么……了……”狄野嘟囔着,脑瓜子一砸,桌子差点被他翘起来,待轻然再把他扶起来时,这人居然已经睡着了。
果然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妈的,是我给你灌的汤吗?这么大顶帽子扣我头上。”年懿趁乱一筷子敲他脑门上,当场演示了一把什么叫“趁他病要他命”。
毫无反应,睡死去了。
切,年懿心里冷哼一声,接着剥虾一口一个,完了再拿筷子往狄野这崽子脑袋上来上那么一下解解闷。
“他喝醉了,也不清醒,怎么这时候要欺负他?”轻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年懿手边的筷子,在第三次落到狄野头上时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
声音不大,其他人也没注意到这边。
“怎么,你要替他撑腰吗?”年懿吃饱了,扯过纸巾细细地擦着手指,长长的眼尾一扫陡然有了些刻薄的意思,“你倒是管的宽。”
“那自然是不会,不过好歹是个同龄人,搭档过几把又觉得合得来罢了。”轻然笑里藏刀,身侧的手指掐得泛白,面上依旧是温顺无害的模样。
“哦。”年懿丢掉纸巾,从他身后路过:“那你照顾好你的同龄人 让我也看看射辅组合的契合度如何。”
“你去哪?”李豫见他起身问道。
“啊,剥虾惹得一手腥味,去洗洗。”
吃饱喝足后,众人起身打道回府。
“你今晚没喝酒吧?”赵沉有些担忧,年懿是个酒蒙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趁他没看着浑水摸鱼喝了点。
年懿跨上自行车,一脸无语:“我特么骑着车出来还喝酒,我可是模范好市民,喝酒不骑车骑车不喝酒。”
“骑个破自行车还喘上了。”赵沉翻了个白眼,确认他没有喝酒这才放下心来。
轻然跟阳阳两人扶着醉麻了的狄野上车,这个醉鬼一整个大高个软趴趴地倒着,一点劲也没有,全靠着两人架着放上去。
年懿先行,他骑车也快,不过相较于狄野那个不知死活也不管别人死活的骑法还是稳当了许多。
他妈的,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终于到家,老太太跟老头正在家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等他,一听自行车铃响便站了起来。
年懿放下自行车刚要开口便被扯了领子,老头上下看了他一眼骂道:“不是让你别喝酒吗?”
“没喝,真没喝。”年懿无奈道。
老头老太太在其他地方能商量,就唯独在管他这事上跟管没长大的屁孩子似的。
“身上一股酒味还没喝。”老头让开道,白了他一眼:“你要吓死我们吗?”
“真没喝,就队里一个小朋友喝了点,应该是蹭上的味。”年懿刚想进去,老太太又把他拽回来,手指着他的开了的领子。
这是轮着审问了。
“你这里怎么红了一块?”老太太倒没揪着他喝没喝酒不放,她还是信自己儿子,只是……这脖子怎么红了这么一大块?
“……应该是不小心碰着了。”年懿陡然想起了些什么,面上有些异样,伸手将衣领拉起。
“可别是长了什么疹子,你拿点药擦擦。”老太太收了手便进屋给他找药。
“知道了。”年懿有些羞恼,这个印子应该是那个崽子弄出来的,这些怎么跟老头老太太解释?
年懿想着,从老太太手里拿过药便往楼上走,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成了什么样。
找了面镜子一照,侧颈处有个拇指大小的印子,他那时候居然也没感觉到,摸上去还有些刺痛,那家伙是生啃的吗?
位置还比较高,不好遮,年懿只能认了命,在印子消失下前都没打算出门。
当然,也更不想看见那只蠢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