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他妈咬……”年懿被项链束着,珍珠落进了嘴里,只能微张着嘴,被迫挤到角落出不来,如同雪山化下的雪水流淌,真让年懿有了一种血肉化珠的感觉。
侧颈没了阻碍,狄野终于如愿以偿地咬住,牙尖轻磨着,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我不知道。”狄野抱着他,整个人乱了分寸,已经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整个人迷迷瞪瞪跟他大眼瞪小眼。
“你……不要,乱动!”年懿顿时就想把这小王八蛋掐死,现在双手束着,连缩的地方都没有,一张床就那么大,两人打架都不够使劲。
“不舒服……”狄野趴在他颈窝里,蔫了吧唧的,声音都哑了,看上去像霜打的小白菜。
年懿被他蹭得冒火,这要是不着火都算是他不行了!
年懿又气又恼,嘴里的珍珠项链也没办法取掉,两手被束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眼睛死死瞪着狄野。
“你……不要动,滚去洗个冷水澡……醒醒脑……”他闭了闭眼睛,希望这小子有点自觉地滚蛋。
首先,作为一个成年人,需要独立自主,而不是哭哭啼啼地寻求外界帮助。
其次……这小王八蛋上一次自己解决了问题,怎么就这次不依不饶地要帮了?
这就是被惯坏了!
“可是……好冷……”狄野抱着他不肯挪窝,声音越来越哑,擦出火星子来了:“怕冷。”
年懿跟他贴着,这小崽子的心跳跟他妈打鼓似的,一下一下地敲打着胸腔,连带着他都有点不舒服。
“那你上次是……”
“上次在外面吹了好久的风……”狄野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像条挨了欺负的落水狗儿:“你不管我……你不管我!”
嘿,绝了,这么个宇宙霹雳无敌大奇葩。
年懿脑子都要炸了,这玩意这么纯的吗?
比纯牛马还纯。
不是,什么人能纯到这个地步,这已经不是年懿能涉猎的范围了,他脑子一白,动了动被束起来的手,恨不能把人用眼神戳两个窟窿出来。
“……z,u,o。”
如果不是耳朵坏掉的话,年懿觉得,那就是这小王八蛋长歪了。
嘶……这概率感觉比他妈现在地球毁灭的概率还低,这王八蛋是怎么敢的?年懿当场懵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狄野。
哪学来的破词?
而且他两个大老爷们,这种事情上实在难得妥协。
见了鬼了。
“放……唔!”年懿张嘴就要骂,结果这小王八蛋低头点上了唇,红朱配珍珠,他嗓子眼都痒了起来,眼前这个混账今天铁了心要做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毛毛躁躁得像只野猴子。
年懿脑子都糊了,神志不清,居然觉得这小子怪可怜的。
“不想让你疼……”狄野抱着他,也不知是难受,还是激动,眼泪居然一滴滴地就落了下来。
“……”年懿没办法一口气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伸着腰缩了缩,缓了好一会才含糊不清道:“别哭了。”
他喘着气,眼眶红得不像样了,生理眼泪沾湿睫毛,被一个蜻蜓点水揩去:“解开,不要闹。”
“……好不好嘛?”狄野避而不谈,声音越加可怜。
目光灼灼,半分没有要退的意思,整个人如同碰着一团熊熊烈火。
“艹……你,等会。”年懿暗骂一句,知道今天这事好好说是解决不了了,反正两男的谁也不吃亏,这王八蛋还小,让一次也没什么,他咬着牙闭了眼睛。
不祈求这王八蛋能有多好的……至少,别太离谱。
“……”狄野没动。
年懿抬眼看了下这崽子,居然没动。
艹,忘了这一茬,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了死。
该了死的两洁身小童子。
年懿到底没狄野这么纯,至少之前跟狐朋狗友一块,也知道一些不正经的,到这份上了喊停真他妈该天打雷劈,没法子,他只好微微起身用脸碰了下小狗儿:“你他妈……去,去百度一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狄野兀自流泪,抱着年懿都不满足了,总想做一些越界的事情,但是并不知道门道。
“你妈的……”年懿闭了闭眼,心里把狄野骂了无数遍,破罐子破摔道:“拿……拿我手机去,去给陶添南发消息……问他!”
这一举动无疑会成为陶添南笑话他下半辈子的黑历史。
结果狄野这个脑子不清醒的打了个电话过去,年懿一听到铃声就觉得不对劲,猛地起身想要阻止却太迟了,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样,跟坏掉的收音机似的。
狄野嗓子虽然哑,但好歹听着还算正常。
“喂?年懿,怎么着,大过年的你要请我吃饭?”陶添南正在家里抱着姚湫看鬼片,陡然接到电话,刚酝酿起来的气氛被敲了个粉碎。
“我是狄野……”狄野尽力喘匀了气,“那个,我有事想问你……”
陶添南有些懵,狄野?那个年懿新带的崽子,怎么这两人搁一块了?
“怎么了?年懿呢?”
“他……他在旁边。”狄野没让年懿起身捂他嘴,轻声问道:“那个……两个男人怎么……”
狄野深吸一口气,脸红得已经看得见火星子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清。
“两个男的……”年懿一脚把他蹬开,艰难地凑到手机前:“具体点的,发过来,让……让他学一下……”
陶添南当场石化,整整十来秒都没吱声,反应过来后,他这个老司机的脸都红了,一整个土拨鼠尖叫,差点把年懿吵聋。
“等我一下!”陶添南红着脸,速度飞快地找了几个发了过去。
他甚至都没记得要好好嘲讽年懿一番,直到电话挂断才长哀短叹地拍大腿。
该死,这么个好机会给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