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野瘪着嘴,把脑袋埋进他怀里,舌头点了点脸颊肉,把唇凑上去,在那道疤上横行霸道。
偶尔也逗弄一下两点朱红。
年懿真是烦死他了,抓住他脑袋上的乱毛就把人丢开,也不知道哪来的坏习惯,喜欢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自己都招架不住。
“还不快去,花蔫了我就给你丢出去。”年懿扯过被子把自己遮严实了,背过身去留给他一个饱满但凌乱的后脑勺。
狄野委屈得想哭,明明是自己被放了鸽子到头来什么补偿都要不到,还得被指使着做这做那。
不过年懿神色困倦,他也不想真闹太过,只好拿过那捧花凄凄艾艾地下楼去了。
年赐逢正坐在餐桌边上拿着笔记本写着什么,听见下楼脚步声抬起头来:“吃饭——年懿还没醒?”
狄野活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魂不守舍地,说话也不过脑子:“爸,要一个花瓶……”
“……”年赐逢手里的笔一下没拿稳,“咔哒”一声掉在瓷面的餐桌上,紧接着他神色复杂地看向狄野,一时间没敢接话。
不是……他还没真正点头答应呢,怎么就喊爸了?
狄野这个嘴瓢的,话一出口也收不住了,干脆也僵直在原地变成稻草人跟年赐逢大眼瞪小眼。
“……花瓶,在电视机那边,剪刀也在那边抽屉里,茎干剪短一点。”最后还是年赐逢先开口打破了这该死诡异的寂静。
虽然他心里还是在寻思着该不该一扫帚给狄野这混账打出去。
但转念一想,这孩子还是年懿亲口承认喜欢的,自己把人赶走了又怕被埋怨——年赐逢上下打量了一番狄野,这小子看着乖巧老实,估计是年懿先招惹的,自己不好做那个恶人。
“谢谢……叔。”狄野脸陡然间烧了起来,握着那捧花便连滚带爬地从老丈人眼皮底下消失,生怕一个动作慢了惹来杀身之祸。
算了,自家儿子喜欢,为难人小孩做什么。
年赐逢见他脸红了,又纠正道:“你们的事我同意的,喊……喊什么都行。”
说着,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笔记,站起来帮着狄野插花。
狄野笨手笨脚的,做起事来没有年赐逢干练,只能被迫站在边上充当背景板,时不时着急想帮忙又挨了玫瑰上的尖刺一下。
傻乎乎的。
年赐逢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没表现出来,尽量以最慈祥的神色让他不要紧张,这样的孩子,被自己老混账儿子找上了,少不得挨欺负,看来得转头跟年懿好好说说了,免得人小孩在这边受尽委屈。
“好了,就这样放着吧。”年赐逢眼睛扫过狄野手上几个正在冒血珠的地方,终于忍不住心疼道:“涂点药?”
“叔……嗯,爸,不用了。”狄野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心里觉得“叔”这个称呼太礼貌,但“爸”这个称呼虽然能表明身份但还是太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