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盒内感觉没几根火柴,我拿在手中,显得空空的。
号长已经卷好了烟,我把火柴递给号长后,他拿出里面仅有的一根火柴,小心翼翼地在外皮上划着火点着了烟。
“唉,没火了!”
号长慢慢地吸起了烟,剩下的空火柴盒,他并没扔掉,轻轻压扁后,顺手塞在了窗户下的暖气缝里。随着他一吸一呼,号子里很快就充满了旱烟的味道。
在号长吸了大概一半后,伸出拿烟的手
“眼镜,递给大镣!”
说实话,在我接过烟后,号长吸烟的样子也勾起了我的烟瘾,虽然我没有吸过“小兰花”,但现在也不可能再有挑剔的心思了,我也很想痛快的吸一口。看着我的“馋”烟的样子,大镣说道
“眼镜,你先吸两口再给我!”
我感激地说声谢谢后,赶忙把烟送到嘴边,轻轻地吸了一口。
“丝......”
“小兰花”被我轻轻地吸入口中,一股呛人,比过滤嘴烟更“冲”(chong 四声)的感觉瞬间上头。大脑在感受到期待已久的那种特有的刺激后,立马分泌出兴奋的“多巴胺”,后脑勺仿佛变得沉重起来,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身体轻飘飘的。这是从昨天到现在我第一次吸烟,大脑有点受不了“小兰花”的刺激造成的。
我不由自主的又轻轻吸了一口,但没敢用大口吸,一来我怕把“小兰花”给吸少了,不好交代;二来我没吸过,怕自己受不了。
我坚持着把烟递给了大镣,坐在通铺边上休息。
大镣接过烟不紧不慢的享受着。
外面再次响起了"稍息,立正"的口令,随后就是稀稀拉拉的跑步声,没一会儿,上操的人回来了。
回到小院子的人,一个个变得无精打采,有几个还在甩胳膊,甩腿。
"他X的,每天上操都来这一套,就会欺负人!"
"小X州,你小子是不是又偷谁的东西了?你要敢偷我的,老子揍死你!"
……
开始不断的有人进来和号长打着招呼,进来后围在大镣身边随意在通铺上坐着,或者就靠着墙蹲在大镣面前,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大镣和他吸着的烟。
二铺也甩着胳膊,走进来。看到大镣快要吸完了烟,赶紧推开挡着的人凑过去
"留一口,就留一口!"
大镣把只剩一点的烟递给了二铺,二铺小心拿着,贪婪的吸了一口。
"棍子"也跑了进来
"看,老子捡到的。"
说着从裤兜里掏了一下,伸开手,手中是两个还剩下一点的"烟屁股",一个长点儿,一个短点儿。六子和“四川”赶忙围到“棍子”身边,羡慕还夹杂着渴望的神情。
“起开!”
“棍子”拿起一个长点儿的烟屁股,把另一个短点儿的像宝贝一样又装回了裤兜。
“二铺,留个火!”
二铺向“棍子”伸出手,“棍子”知趣的把烟屁股递了过去。二铺转转烟屁股
“好烟,还是芙蓉王”
说完后,就着快要熄灭的“小兰花”,赶紧点着芙蓉王吸了起来。
“二铺,留点给我,唉唉唉,快没了!”
“棍子”看着快让二铺吸完的芙蓉王,急得直叫,但他却没敢动手去抢!
二铺满足的吸了两口,将本就不长的烟屁股还给“棍子”,看着只剩下一点点的烟头,“棍子”心疼地吸了起来。
小X州不知什么时候把卫生纸揉成了圆柱状,他凑到“棍子”身边
“棍哥,来,就个火!”
“棍子”想了想,将快吸完的烟屁股挨着小X州手中的卫生纸,小X州轻轻的吹了两下,卫生纸就冒起了烟,然后小X州就靠墙蹲着,手里拿着冒着烟的卫生纸,眼镜却直勾勾的盯着“棍子”。
“棍子”并没有再理睬小X州,继续小心的吸着剩下的烟屁股。
六子和"四川"也围在"棍子"身边,献媚,讨好着,眼睛却紧紧盯着"棍子"手上的烟"棍哥,棍哥"的叫。
烟没几口就吸到了过滤嘴边,只剩下过滤嘴外突出来的一小节还在烧着的烟丝。
"棍子"蹲着靠着墙,闭着眼睛,把剩下的烟递出去。
六子赶忙手一伸,接过烟头,放到嘴上,但"哎呀"一声,烟头掉到了地上,原来烟头烫了手。
本来看到被六子抢先,失望的"四川",正要走开,看到烟头掉到了地上,连忙弯下腰捡起,慌忙地吸了起来!
正甩手的六子看到掉到地上的烟头被抢,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照着"四川"的屁股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