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人是谁不?”
“不知道,‘二黑子’关进来也不短的时间了,还混上了号长,但他一直没搞清楚那人是谁?”
“哦,这样啊!”
“而且,这个二黑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别看他长得瘦小,心狠着呢!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号长的吧?”
“不知道,怎么当上的?”
“二黑子在进了号子后,首先就把给他‘服水土’的人揍了一顿。当时的号长一看他不服,就让二铺还有两个人一起上去教训他,他倒是挨了不少揍,但二铺和另外两个也没占到便宜,最惨的就是二铺,直接就被他一拳头干掉一颗牙。”
“看不出来那小身板还这么厉害!”
“你不知道,在二铺三个人教训他的时候,这家伙就瞄着二铺一个人上,根本不管其他两个人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最后,硬是把二铺按到地上打掉了一颗牙才放手,另外两个人看到后早吓坏了,躲到了一边。”
“当时管教知道了吧!”
“号子里那么大的声音,管教在听到后就立马跑了进去,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管教怎么处理的他们?”
“二黑子被调出那个号子,关了三天禁闭,二铺也一样,三天禁闭。”
“后来呢,怎么当上的号长?”
“在他关禁闭的时候,正好二号号子的号长判决下来,被送到了监狱。所里看他有点不好管理,就和副所商量了一下,让他出来后在二号号子做了号长!”
“那他打掉二铺的一颗牙的事也没事?”
老杨听了后,笑了笑:
“那个二铺被打掉一颗牙后,早吓坏了,哪敢再追着他不放,不过好像二黑子的家人也找看守所的关系‘疏通’了一番!”
老杨在看守所内关的时间也不短了,而且在严所的班都能出号子,所以知道的事情不少,知道‘二黑子’的一些事也并不稀奇。我知道,老杨之所以和我说这些,是因为我们准备拿‘二黑子’做第一个交易的对象,起码老杨能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在和‘二黑子’打交道的时候能有所准备。有句老话说的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想老杨也知道这个道理。
从老杨和我说的‘二黑子’的故事中,我明白了靠心狠和拳头硬也是能成为号子里的号长的。也许这也是‘二黑子’在做了号子里的号长后,那个号子是全看守所内最‘穷’的号子的主要原因,作为号长他自己就没有什么关系,上不了货。
听老杨讲完‘二黑子’的事后,我心里对‘二黑子’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看来这个‘二黑子’也不是等闲之辈,能打掉二铺的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而且,我能感觉到老杨在讲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对‘二黑子’有任何的不好的看法,反而觉得‘二黑子’并不傻,能分清谁才是真正能威胁到自己的人。这样的人,我觉得和他做交易,应该很放心,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接下来,我和老杨商量了一下,看有什么机会和‘二黑子’能接触,试探一下他愿不愿意和我们做交易,他到底有没有‘票子’?
......
“老杨,该换班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再有不到十分钟就是晚上的十二点钟,到了该叫醒二铺和六子的时间了。
老杨答应了一声,我俩在把接班的人叫醒后,就上了通铺,脱了衣服睡下。我心里想着老杨讲的‘二黑子’的事,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同样是被墙上的铃声把我从睡梦中叫醒的。其实人的习惯很好养成,当开始一个新的习惯的时候,只要坚持大概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自然就形成了一种潜意识的行为。每天早上快到六点,起床铃声快要响起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处于似睡似醒的状态,墙上的铃声也仅仅是作为刺激大脑醒来的一个信号罢了。
我坐起身后,一边开始穿衣服,一边看着身旁也已经坐起来的闭着眼睛,脑子还迷迷瞪瞪的刘X:
“刘X,赶快穿衣服!”
刘X听到我的话后,才睁开眼,慢慢腾腾寻找着自己的衣服。
我进入看守所已经差不多20天的时间,案子现在到了什么阶段,会不会到检查院,会不会被‘批捕’还是未知数。不过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我在看守所内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是尽量过好在这里的每一天,等待未知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