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我爷爷的寿宴你也看到了,集团里很多老人不服我,新君上位,第一步,就是要看清楚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庞显顺说这句话的时候叉着腰挥斥方遒。
看来,他一时半会儿是不走了。
沈香引抓了把瓜子嗑起来。
庞显顺接着说:“今晚我请客,就是要看看,谁支持我,谁不支持我。”
沈香引又笑,磕着瓜子也不说话。
庞显顺一定以为自己特别威风,特别聪明。
殊不知,势均力敌时这招才管用。
一个毫无成绩半路杀出的草包,拿什么和鹤冲天比谁的支持者多?
庞显顺这个时候,最该做的事不是立威信,而是做成绩和拉拢人心。
就算他非要立威信,也万不该把客人晾着,搞什么下马威。
庞显顺靠在自己车门前,故作深沉。
“你不来,我猜到了,只是觉得可惜,所以专程来找你一趟。良禽择木而栖,沈香引你懂吗?”
“呃——”沈香引嗑完一把瓜子,点头,“懂。”
庞显顺邪魅一笑,动作夸张拉开骚红色轿车的车门,“上车?”
沈香引摇头,撇过视线,看向红色轿车车尾。
一辆崭新的黑色迈巴赫刚好降下半截车窗。
正巧露出鹤冲天一双冷峻锋利的眸子。
顶好看的吊梢凤眼,能蛊人也能杀人,两个极度反差的气质,在鹤冲天脸上相反相成。
鹤冲天的车高,闪了两下曝亮的远光灯,威慑的气势碾压。
沈香引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
“庞少爷,我的客人到了。”
庞显顺被远光晃得缩脖子,逆光看过去,大灯照得他什么都看不到。
直到鹤冲天下车,不徐不疾走近庞显顺跟前,伸手。
“庞少爷,你今天不是请客?怎么在这儿?”
身高和气度的压制更明显。
沈香引看好戏的欣赏着庞显顺的表情。
庞显顺被鹤冲天的突然出现搞得有些措手不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安。
他得到的消息,分明是鹤冲天今天回去陪家人了。
鹤冲天的家人一直是个谜,藏在深山老林里,藏得深,没人挖得到底细。
江湖上对他的家人有很多猜想和传闻。
有人说是鹤冲天保护得好,有人说是鹤冲天的家人本身深不可测。
更有人说,这位活阎王根本没有家人,进山是拜坟祭鬼。
事实上,鹤冲天的确刚从母亲的书院赶过来。
下午沈香引拿到庞显顺请帖后,给鹤冲天打电话,问庞显顺犯蠢是不是他的手笔。
鹤冲天反问,不然呢?
在电话里,鹤冲天听到沈记裁衣里闹哄哄的,在紧锣密鼓的包饺子。
于是破天荒在除夕夜从书院提早离开。
庞显顺不打算自取其辱,当着鹤冲天的面撬墙角。
他还没大胆到这种地步。
临离开,看了一眼屋里众人。
扫兴的红色跑车轰的一声驶离店门前,鹤冲天将新车停在沈记裁衣正门口。
众人对鹤冲天到来皆感到惊讶。
饭菜放久了有些凉,鹤冲天落座的同时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他也有东西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