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luo, ich vermisse dich sehr!(普洛,我很想念你!)”一句听不懂的德语,一个冒失的女人。 纳莎措手不及,被迫松开了普洛,见来人鸠占鹊巢,满脑子都是问号:这人谁啊?为什么除了娲豆之外,还有女人抱洛哥哥?!等等——她想干嘛? “喂!你——”眼见这女人仰起头就要亲上普洛,纳莎慌忙喝止。 不过普洛比她更快做出了反应。他礼貌却又淡漠地将人推开了去,“Es freut mich auch, Sie wieder zu sehen!(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然后右手自然地圈住纳莎的腰身,递给她一个安抚眼神后,寒暄道,“Fraulein Habsburg, erlauben Sie, dass ich meine Frau Ihnen vorstelle.(哈布斯堡小姐,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的妻子。)” “Hallo!”SofieHabsburg敷衍地问一声好,看向了碍事的纳莎,目光挑剔又无礼。 纳莎同时也在打量她——金发碧眼,身材火辣,对了,再补充一点,热情主动。这位苏菲小姐居然能无视她的存在,将一张卡片塞进普洛西装口袋里,红唇贴近吐气如兰地说道:“zu jeder Zeit zu mir kommen!(随时恭候阁下!)”她虽然听不懂,但也能从那暧昧的语气推敲个大概。 在一众好事者的目光里,Sofie翩然转身,走回了自己那桌。 普洛赶紧看向纳莎,生怕她吃醋。谁知,她眼神恍惚,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也顾不上解释,赶紧将人带到餐桌边坐下。 五分钟后,宾客到齐。泰国大使走上了主席台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 用餐期间,只有谈笑风生,推杯换盏,倒也没人在意方才那段小插曲。普洛更是气定神闲,与他们高谈阔论,把酒言欢。只是低眉敛目的时候,总会偷瞄纳莎一眼,眼底却是层层担忧。 纳莎一直默不作声,木然地吃着菜。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怎么样才能漂亮地反击回去。人家公然撩拨她丈夫,她怎么说都该表示表示。 正苦思冥想间,欢快的音乐声飘进了耳朵里。纳莎脑中灵光一现,人已经快步走向了乐队所在的主席台。 “纳莎!纳莎!——”普洛赶紧追上去。 原来,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了,舞会已开始。纳莎径直走到小提琴演奏者的跟前。她的目的明确,借一把小提琴。 演奏者很是爽快,当即把琴递了过来。 接过小提琴,道了谢,纳莎走到了乐队最前面,凑到了话筒前,以英文说道:“抱歉,占据大家一点时间。今天我的丈夫送了我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我很高兴,但是我没有时间准备回礼,只好把这首曲子献给他。洛哥哥,谢谢你。还有——”纳莎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我爱你!” 人群立刻躁动起来,掌声口哨声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 普洛就站在纳莎面前,看似宠辱不惊,其实心中波涛汹涌。众人不知,这已是第二次,纳莎当众表白。想起往日种种,若非她如此勇敢坚定,他们这段感情也许早已无疾而终,而他即使能独自过活,也只是行尸走肉。 幸好,结局圆满。他以生命起誓,会照顾好她。不只是因为他深爱她,也因为心底深处埋藏的那份愧疚和自责。他不该退却的,无论前路如何难走,他都不该任由她踽踽独行,举步维艰。 乐队前方,纳莎将小提琴架在肩上后,朝不远处的服务生点了点头。 第一个音符响起的同时,灯关了,剩一屋子黑。 唯独主席台上那个娇小身影光彩夺目。 “我的天呐!她的裙子会发光!”“Wunderbar! Wunderbar! (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一定是我眼花。”悠扬的琴声里响起了各种语言版本的惊叹。 普洛的思绪却渐渐远走。 “Ich mchte ein Abendkleid, das kann in der Nacht leu.(我想买件晚上会发光的晚礼服。)”那天,正是听了这一句话,Hein将他轰出了店。几天后,Hein却传来了激动人心的消息:“Deine Idee hat verwirklicht! Das leuchtete Abendkleid!(你的痴心妄想实现了!一件闪闪发光的晚礼服!)”后来他们给这件裙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做Sternenhimmel(星空)。 回过神来,凝望那一片星空。欢乐浪漫的音符里,星空如梦似幻。 这首克莱斯勒的著名作品——《Liebesfreud》 (《爱之喜悦》),将成为普洛最爱的曲子。 一曲终了,人们陷在爱情的余韵里。纳莎将琴归还后,姿态优雅地走下了台来。 普洛是第一个鼓掌的,掌声干脆响亮,惊醒了陶醉者们。只是片刻工夫,稀稀拉拉的掌声响成了一片。 灯光亮起,乐队适时地奏响了圆舞曲。 普洛躬身抬手,温柔询问:“亲爱的夫人,可否赏脸与我共舞?” “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间。”说完就不见了人影,逃也似地。 他被拒绝了?普洛傻眼,本想追上去, Sofie钻了空子过来拦人,硬要跟他跳舞。碍于她的贵族身份,他只能陪着。不过只给了五分钟的绅士时间。 等纳莎回来时,舞曲已经换过两首。 普洛远远看见她,起身走过去。男男女女双双对对,时不时挡住他们的去路,而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像磁铁的两极,互相吸引着,不管绕开多少次,终究会相遇。 舞池中央,他轻搂着她,她依附着他,轻歌曼舞。 “特意演奏《爱之喜悦》,是想让全场男士都羡慕我吗?”普洛笑问,声音染着几丝酒气,醉人得很。 “当然不是!”纳莎摇头,神采飞扬,“我想让在场的女士都嫉妒我。”说话间,踮起脚,往他左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留一整晚,不许擦掉!” 普洛呆若木鸡状,这才是高手,这才叫惊喜! 在洗手间等了好久才借到的鲜红色唇膏,画了三次才成功的完美唇线,效果真是不错!纳莎满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