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的禀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眨了眨眼眸让芳菲将她们请了进来。
看着眼睛有些泛红的余莺儿,沈眉庄以为她刚才在华妃那里受了委屈,偷偷的哭了,便率先安慰了一句,“妹妹,你可是感觉有什么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月份大了身子有些重了,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的,很是辛苦。”
余莺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安陵容觉得她脾气真的是太好了,被周宁海欺负成那样都不反抗,要换作是她有余莺儿这般地位,定让那周宁海好好喝一壶。
对她的隐忍也很是不解,于是张嘴问了起来,“妹妹,以你今日的荣宠和地位,为何还要惧怕那周宁海?”
余莺儿哀怨一声,拍了拍安陵容手。
“我心里岂会不想将那周宁海碎尸万段,只是他只不过是一条狗,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后宫的形势你又不是不知道,华妃刚复了六宫之权,这年羹尧频传捷报,马上就搬师回朝,到时候少不了加官进爵、封子蒙荫,华妃的气焰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且熬过这一段时间再说吧。”
有谁能懂得她心中的苦。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人人都想一飞冲天,大杀四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岂不知这承担后果的是她!
又不是他、她、它......
还是弘昂略懂她,可惜...
看着余莺儿垂眸深思,脸色忧郁,安陵容也知道她有自己的苦衷,为自己刚才的莽撞无言道了歉。
余莺儿会心的笑了笑,“无妨,都是自家姐妹,我岂会与你生气,再说我刚才在翊坤宫里也替自己出了气了。”
两人皆不解,都疑惑的看着她。
余莺儿抿嘴笑着,悄声的与她们说道,“刚才我尿急,把尿撒在了那花瓶之中。”
两人听了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调笑她真的是做的出来,华妃若知道不得气死!
余莺儿也得意的笑,若不是芳菲拦着她,她定要尿到那床榻上,让华妃好好的闻闻这尿骚味。
只不过她也故意的撒到了床上一点,鼻子灵的肯定能够闻的到。
这笑着笑着不小心就岔了气了,抚着肚子表情也不是那么的得劲。
两人也没再多加打扰,让她好好休息,她们便先回去了。
安陵容在回去的路上,想到华妃看到花瓶里全是尿液的表情,忍不住的笑。
殊不知道,还有比这更让她出糗的祸事在等着她。
华妃这边用完午膳,便回了寝殿准备休息。
午膳时,周宁海将余莺儿憋尿难受的事绘声绘色的讲给了华妃听,还说她差点急得尿裤子,笑得华妃皱纹都多出来几根。
今日让余莺儿出了这么大糗,心里爽快,饭都多吃了几碗。
只是进了这寝殿里怎么闻着有股子尿骚味?
遂问向颂芝是怎么回事?
颂芝闻了闻,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味道,寻着味就闻到了华妃的床铺上,指着床上的一点污渍说,“娘娘,是这里的味道。”
华妃恼怒异常,大声喝斥,“这是怎么回事?!”
周宁海只知道那花瓶里有尿,不知道这床上有,一时也是失察,不想让华妃问他个失察之责,便谎称是温宜公主弄的。
见华妃有些怀疑,他又朝着颂芝使了个眼色,颂芝也跟着附和,
“娘娘,兴许是刚才公主在娘娘床上玩,不小心给弄上了,这也不多,嬷嬷们可能也没发现。”
华妃想着可能也就是这样了,吩咐他们以后不准再让公主在她床上玩。
颂芝应着,忙又让人换上了新的被褥服侍华妃睡下,便被周宁海喊着来到了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