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五月的表情，又在心里斟酌许久，说道：

“曾经是。”

“说来有些冒昧……但普罗米修斯小姐，可以请你证明一下吗？作为回报，你今后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跟我说。”

螺丝咕姆惊叹于普罗米修鸭的身躯，虽然还没有上手触摸，但普罗米修鸭无论是外层肌肉的细腻，还是神经系统的牵动，都与一个“人”无异，这是远超于黑塔人偶的仿生技术。

黑塔则是更惊讶于普罗米修鸭所表现出的人之情感。如果只是从机械意识上出发，那普罗米修鸭刚刚展现出的情感几乎达到了与螺丝咕姆同等的级别，这还是黑塔才见到她没多久，信息收集不全面的保守估计。

证明我是个机械生命……

普罗米修鸭嘴角微微抽搐，同为机械生命的螺丝咕姆问她这话，就好像是你走在大街上，忽然有个人拦住你，请你证明一下自己是个人类那般，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看着一副看好戏表情的五月，普罗米修鸭叹了口气，伸出手，一道道红白色的代码从她手中飘出，凝结成了一张照片。

“说来倒也挺难为情的……这是我小时候的照片。”

螺丝咕姆将其接了过来，和黑塔一起注视向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脸上洋溢着自信笑容的女性，她戴着高高的礼帽，身穿蒸汽朋克风格的衣物，让螺丝咕姆感到意外的是，这名女子也喜欢在衣服上做出齿轮图案作为点缀。

螺丝咕姆和黑塔对视一眼，向普罗米修鸭投以一个疑惑的目光，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经把“这是你？”三个字写在眼神中了。

“额……这个是我妈妈，这个才是我……”

普罗米修鸭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伸出手指，指了一下照片中的女性，怀抱着的一个金色匣子。

普罗米修鸭小时候的照片

普罗米修鸭知道，仅仅是这张照片，并不能让眼前这两位天才信服，于是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普罗米修鸭向前伸出手，身形在一瞬间变得虚幻起来，一道由代码构成了淡金色魔方，和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然后又凝实为普罗米修鸭的身体。

此情此景，五月眉毛一挑。

不管是普罗米修鸭刚才凝结的照片，还是她现在使自己身形代码化的手段，都不是“拟态”，反而更像是……以太编程。

【原来你也会啊？】

五月很是惊奇的在心里说道。

【不然呢？你以为我当初闲的没事窃取螺丝咕姆的数据资料干什么？】

普罗米修鸭耸了耸肩，回应道，

【不过，我也只是把他的数据照搬了过来而已，螺丝咕姆的以太编程是经过他自己改良过的版本，更贴合于我们这种机械生命……适用于你的以太编程，可能还是需要他来教你。】

“原来如此……感谢你的理解，普罗米修斯女士。”

螺丝咕姆向普罗米修斯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说道，

“之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跟我说，能力之内，我必定施以援手。”

“哦呦哟，这手感……你用的什么材料啊，居然比我都人偶都好。”

黑塔走过来捏了捏普罗米修鸭的脸，惊奇的看向一旁的五月，说道，

“小鬼，把她的仿生技术卖给我怎么样？作为回报，你可以从我玩腻的那堆奇物中挑走几个。”

“当真？”

五月故作夸张的说道，三两步走到黑塔面前，再次询问道。

“说话算话？”

黑塔以为五月这时同意了，于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

“我还不屑于欺骗你这种小家伙，快点，我现在非常想弄清楚，这种身躯是怎么做出来的。”

“很好。”

五月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打卡，口头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