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先生,且慢。”身着白袍的齐邵柏,突然大步上前,宽大袖袍横于木易身前,而后看了眼离梓之,见他神情未有丝毫变化,才继续道:“在下方才闻得先生言谈,深受裨益。”
齐邵柏目光划过木易腰间短剑,面上含笑,眸中却是不屑。
世间剑客多用长剑,短剑不过是寻常孩童用来效仿成人,而悬挂的装饰之物罢了。
“闻得?”木易故作惊讶,手指酒肆外一嗅着气味寻求吃食的瘦弱土狗,大笑道:“难道你也如它一般?做事还要用鼻子?”
西江月见状,摇头浅笑,却未阻止。
木易恐怕也只有在自己面前还有些许孩子气,对于外人,尤其是为他所不喜之人,向来是言辞犀利,毫不留情面。
“你……”齐邵柏咬牙拧眉,面色铁青,他手指木易,气得全身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狂妄无礼的少年,竟将他说成土狗!
想他齐邵柏出身虽比不得离梓之,但也算得上世族之后,岂能遭人如此辱骂!
“齐贤弟,勿恼!这其中定有所误会!”离梓之上前一步,挡在齐邵柏身前,将他指向木易的手按回腰侧,才面有忧色道:“刀剑无眼,你万不可冲动呀!”
离梓之言辞恳切,又亲自挡在二人身前,不知情者定会以为他是在苦心孤诣劝和两人。
西江月却眉眼微冷。
方才,她看得分明,那齐邵柏并无拔剑之心,但却被离梓之将他的手按于剑柄之上,且当众说出那般言语。
即使先前齐邵柏并无拔剑之意,经过眼下这一挑拨,却是不得不拔剑了。
好一个借剑杀人。
“梓之兄,此事与你无关,还请让开。”齐邵柏推开离梓之,紧握长剑,朝木易愤然拱手,“木先生,齐某乃毫无眼力的平庸之人,辩难不敌木先生,不过,既然齐某与木先生身上皆有配剑,不知先生可愿赐教一二?”
木易瞥了眼面前青年,直接摇头,“我没空!”
不是他故意推脱,而是姐姐方才已告知于他——只需在此言明一线峰之事即可,无需与一群花拳绣腿的世族子弟动手,免得丢了自己身份。
齐邵柏见状,越发觉得木易是只会纸上谈兵的辩才,再加之先前他便对这少年身份心存质疑,此刻更加心生鄙夷,“若先生今日还有要事处理,那改日再与齐某比剑,如何?”
“没这个必要。”别说齐邵柏一人,就算是这酒肆中诸人加在一起,也不值得他拔剑相对。
木易说完,便欲同西江月一起离开酒肆。
“慢着!”齐邵柏闻言,更是认为木易徒有其表,心中愤恨越深,言辞更是咄咄逼人,“木先生说没这个必要,不知木先生是不敢?还是根本不会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