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犹豫了一下。
“不打了吧,止痛药尽量还是能不用就不用吧,萧九州之前用过很大剂量,现在剂量小了,效果还不好,不如忍忍。”
听到这话,萧九州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他拉了拉余岁的胳膊,浓密的睫毛轻颤两下,刚刚睡醒的眸子迷糊里透着一丝丝可爱。
“老婆……陆泽是不是想害我……”
陆泽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已经大亮的天。
“我伺候你好几个小时,到头来成了我要害你了,萧九州,人但凡有那么一点点良心都说不出这种话来!我不是为了你好吗!”
床上的男人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喘了好几口气,这才摇摇头,反驳道。
“要是我觉得好,才是为了我好,你不能自以为是,现在我疼,手疼,膝盖也疼,你不给我用止痛药,就是不对的。”
余岁扭头看着他,这话不像是在说陆泽,反而是像在说他自己。
“老婆……谢谢你照顾我,你辛苦了。”
“清醒了?你告诉我,膝盖怎么回事,伤成那样?”
余岁心疼的摸了摸男人的脸颊,倒是不热了,应该是不怎么烧了。
萧九州有些心虚的耷拉着脑袋,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兽,不敢与她直视。
“你说实话,我不计较不生气,可以吗?”
老婆都已经承诺了,这个时候就得说,不然等会承诺没了,也是要交代的,那个时候可就不会不生气了。
“我……自己跪的,昨天你睡了之后,我就偷偷的把搓衣板拿上来了,在……沙发那个墙角跪了几个小时。”
萧九州不安的拉住余岁的手腕,生怕她会转身就走,忙不迭解释。
“我罚自己,是因为我犯错了,我得记住错误,岁岁……我,我跟你不一样,我不痛在身上是不会改的,我知道自己。”
这是惯用的方式,以前倒是不会跪搓衣板,可也会做出很多伤害自己的行为。
在萧九州的认知里,这是最管用的,下次如果再有这种想法,这个疼痛感就会警告他,不许再犯。
虽然情况和余岁想象着差不多,可还是足够让她震惊的。
一旁的陆泽比她要震惊多了。
“佩服佩服,在下佩服啊,萧九州你对自己下手永远都是那么狠,既然你都罚自己跪刀山了,是不是就不用止痛药了啊?”
男人翻身直接搂住余岁的脖子,尾音拉长撒娇道。
“岁岁……他欺负我……我好难过啊,我罚自己是因为犯错了嘛,已经痛的好厉害了,老婆心疼我好不好……”
余岁会心疼他,是萧九州唯一确定的事情,也是他认为自己唯一能赌赢的。
“好好好!我抱抱!”余岁像是哄小朋友一样拍着他的身体,求情般的看向陆泽。
“帮帮忙嘛,打点止痛药吧,他是真的痛了,九州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陆泽一挑眉,想说。
他不矫情?
可转念一想,人家花钱了,人家请他当医生的,只要不死人,谁给钱谁说了算。
“好好好,打!”
他转身抽了半管药,对着萧九州弹了弹针筒。
男人瑟缩着往余岁怀里躲。
“老婆……他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