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色四下。
夜无心弄了个分身在屋里修炼,然后就去了妖界。
当她出现在龙族大殿时,高座上的两人都愣住了。
无心也没想到,一来就看到妖莲柔若无骨地坐在一美男子怀中,媚眼如丝,不知调笑着什么。
静。
死一般的安静。
额,坏人好事,该说什么好?
说什么,都不太好。
那两人好像真的被她吓到了,一直保持一个表情没有变化。
她什么也没说,淡定自若地转身,一闪出了殿外。
冷风蓦然灌入袖中,妖界的天还是这般冷。
她拉了拉衣袖,收紧了些。
月凉如水。
她坐在琉璃瓦顶上,与月对望,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枚戒指。
心想着,妖莲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龙王?
不错,还挺登对的。
一边放出神识寻找司徒萱的气息。
……
魔域,上座的那人,慵懒地靠坐宝座上。
原本不胜其烦的神色,在指间戒指隐隐发热的时候,诡异地噙上笑意。
下面的魔将魔王们齐齐一抖。
太可怕了!
上个月君上发笑时,冷青霜那个疯婆娘被他一脚踹入地心里,八个殿使都抠不出来。
“君上可是要将邪宗一锅端了?”一位魔将弱弱问道,“那位该死的邪主屡屡冒用我们魔域名头做恶事,我等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另一位魔将也义愤填膺地附和,“就是!之前诬陷我们挖灵根抢神格牟利,这一回又坑害了一座城的百姓用以提升功力,还嫁祸给我们!这个邪主真该千刀万剐!”
“准!”
“去吧!”
“……”
那两魔将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卡在喉咙里,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全都兴奋难抑,拜了句“遵令!”就滚退出去,生怕晚了一步就没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毕竟闹得君上烦了,抬抬手那些人全都灰飞烟灭,就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了。哎,有个明明嗜杀却不好战的魔尊,也挺憋闷啊!
余下的魔全都被整懵了。什么情况?
君上登位以来从不喜大动干戈, 因为夫人不喜战争,不喜生灵涂炭,尤其不希望发生神魔之战。他谨遵母令,从来只杀人,不打仗。把那些天生好战的魔王们压抑得都快生出第二个魔格。
直到上个月神女殿来犯,君上不再是轻飘飘把几只领头羊打死打残,而是把所有来的人全都打死打残。嗯,带着一众魔兵魔将们,虽然大家都只喝到汤,但是在君上手底下捡捡漏,也开心了。也不知最近君上脑子在哪里开了光才想通的,真的好不酣畅淋漓。
下面的魔王们偷瞄着心情看似不错的君上,全都蠢蠢欲动。
有一个魔王试探着开口,“那我呢?”
明郁宸懒懒地扫视下方,“想去的都去。”
“好嘞。”
下面的魔全都散了。
苍禾有些担忧,忐忑问话,“大家都去了,会不会真的把那位给……”
空旷的殿堂内安静了许久,静到苍禾以为君上不会回答了,才听见他幽幽开口,“他们还没那么大能耐,即便真杀的了就当作还给夫人的利息好了。”
苍禾心惊肉跳,看着他摩挲同心戒的温柔模样,大滴大滴的汗水从后背冒出。
都说仙者弑父会生心魔,最后堕魔。那魔是不是可以杀父证魔道,原地飞升?
“啪!”
苍禾觉得自己脑中乱七八糟,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一时失手,用力过猛,好不响亮。
明郁宸眯眸,不悦地看着他,“你有病?”
苍禾吃痛摇头。
明郁宸蹙眉,“有病就去治,魔医还没走远。”
苍禾:“……”
“无趣。”明郁宸丢下一句,起身走了。
天可真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干什么。
有点想那个有趣的女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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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识刚弥散出去,那两人就来到无心面前。
“主子,你怎么来了?”
“蓝知焾见过帝君。”
无心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妖莲朝她眨了眨眼,俏皮的很。倒是蓝知焾看着有些紧张,神色不太自然,应该是初次见面就被她撞见那场面闹的。
“不必多礼。”
等他站直起身,无心直接说明来意,“我来寻司徒萱,她可还在龙族?”
蓝知焾不假思索回道,“在的,听说她与您交好,不曾怠慢。”
“听谁说的?”
“司徒药师说的。”
妖莲轻笑一声,“是个机灵的,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无心也笑了。
妖莲又说,“主子找人喊我一下就是,还特地跑来一趟。”
“我喊了,没找着你。”哪里知道你躲进温柔乡了。
妖莲微怔一下,“应是我喝多了。”
“走吧!带我去看看。”
……
彼时,司徒萱还在炼药房里炼制丹药。
三人来到她居住的院子,恰巧撞见她从炼药房里飞奔出来,身后的是滚滚浓烟。
“司徒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