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游泳课过去,何然一直没能开口问黎瑾夕,他们就像没事人一样...安安静静地呆在一块儿,他们心里有过挣扎,可挣扎过后又是释然,仍然默认互相的情谊。
黎瑾夕已经搬了家,对那个地方彻底没了留念,临走时也只是将尸体盖上了块儿白布,让她在这里永远烂下去,不见天日。
毕业考——
大家都卯足了劲复习,一大早,沿着走廊看去,全都是在教室外等待考试的学生,穿着自己平常的衣服,有捧着书复习的,有站在一块儿聊天的。
“昨晚睡得好吗?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啊,放轻松点儿。”顾权鸢的指尖在何然的后脑勺上打圈圈,手里捧着本书,看何然有些紧张,就一会儿给他撸撸毛,一会儿给他疏松疏松筋骨。
到头来,何然在大型考试面前还是会改不掉紧张的毛病,即使最后的结果不会太差,也要经历手心里冒冷汗的过程。他回应道:“我睡得挺好的,你别担心,我进去适应一会儿就不紧张了。”
何然笑盈盈的,看何然笑了,顾权鸢也跟着傻笑,想说的话暂且抛到脑后,过了这几天再与他商量自己的想法。
楚海近几周异常认真地学习,体考已经过了,他说什么也不想和周知桉相隔异地。学困了,他就偷摸拿出口袋里周知桉的照片,看上几眼。有时候顾权鸢看到楚海这个没出息的死样儿,都觉得他是个比自己还变态的变态。
周知桉在考前去了楚海的考场,也让他不要紧张,一个劲儿地安慰他,最后检查好互相的准考证,匆匆进了考场。
黎瑾夕昨晚在温良家过夜,自己的公寓太大太冷清,他住不惯,翻来覆去,还是跑到了温良的床上。
温良想考的警校,要求很高,就算他近两年来都在准备,也不能做到十拿九稳。黎瑾夕躺在温良的床上,侧身望向温良复习的背影,闻着被子柔柔的香气,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噩梦,梦里,温良举着枪,而自己却在解剖妈妈的尸体。他仿佛听见了手术刀划入筋肉摩擦白骨的声音,也仿佛听见了温良大喊:“别动!”
黎瑾夕这才意识到自己原形毕露了,看向温良,又低头看向残破的尸体,吓得瞬间扔下了手术刀,“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激动的情绪让黎瑾夕很快有了意识,他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瞪大双眼,喘了很久。身旁的温良紧抱着他,仍在梦乡。黎瑾夕转过头,确认温良不是梦里的那个他,接着若有所思地起身,离开了公寓。
温良醒后发现黎瑾夕不见了,昨晚准备的早餐也没有被热过的痕迹,于是自己简单吃些后,在街上买了些肉包,给黎瑾夕带过去,怕他饿肚子。
“早上又没吃饭吧,你胃不好,吃点儿暖暖胃吧。”温良把装好肉包的袋子递给了黎瑾夕,手里还端着杯热豆浆,万一噎着,还能让他顺顺嗓子。
“我不饿...能支到考完试,你吃吧。”黎瑾夕心里过意不去,那个梦太逼真了,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一想到心脏就会止不住地狂跳。
“瑾夕,不吃会胃痛的...嗯?就吃一点垫一垫肚子好不好?”温良打起了他最擅长的温柔牌,包子递到了黎瑾夕的嘴边,最后果然被黎瑾夕接下了。
黎瑾夕垂着头,沉默道:“这什么馅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