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结束后，两人回到了之前的出租屋里。程慕影坐在窗边抱着膝盖望向窗外的月亮，一言不发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好像替爸爸报了仇，生活就一点目标都没有了

一杯微微冒烟的牛奶出现面前，她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蓝灰色的发丝在月光下有些泛白，满眼都是宠溺和淡淡的担忧

钟离顺抬手帮她整理了两侧的碎发”头发长了，要剪一点吗？“

她接过牛奶小口的喝着，摇了摇头。

程母就有一头乌黑漂亮的长发，她小时候也留了长发，父母离开之后她才一直剪过肩的短发

对于她而言，长发是代表着安逸和幸福的，直到现在她才松了一口气。

手机不用再二十四小时开机待命，也不用偷偷查阅旧档案找老J的资料，更不用豁出性命去完成任务

她重新望向月亮，旁边还有几颗星星在闪烁着。

钟离顺坐到她身边，轻轻将人搂在怀里

”明天，我们先去看叔叔，他葬在烈士园里带不走，以后我们有时间就回来看他好不好？“

程慕影鼻头微酸，把杯子放在窗台上侧身钻进他怀里，后背有只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的轻抚，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抱着她进卧室躺好，钟离顺轻轻帮她擦掉眼尾的泪珠，刚想离开才发现衣角被她紧紧的攥着。

“睡吧，我在。”

手上的力道减轻了些，但没有完全松开。他侧身躺下，却失眠了

期间程慕影睡得很不踏实，这几天她经常在睡梦中喃喃自语

“师父.....不是这样的，师父.....”

外面的天渐亮，她的呼吸终于平稳绵长了。钟离顺松了口气掖好被子，起身出了房门洗漱好，他戴上墨镜打了一通电话，得到了在行刑前探视祝光的机会

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再加上来回路程，应该能赶上回来吃午餐，然后去机场

钟离顺取下墨镜戴好头盔，这辆摩托估计以后也没什么机会骑了，他盖上护目镜扬长而去

......

祝光仿佛老了十岁，五十岁出头满头的白发了，脸上的褶子也深了不少，只有一双眼还依旧透着精光

他看着对面的青年，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是小影的男朋友吧，姓钟离....据我所知家境不错吧？你家里人会接受小影吗？”

钟离顺很认真的回答道“会的，只要她同意我们就会结婚。”

“那就好.....”

祝光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她现在还好吗？”

“不好，因为你的关系，她已经快自闭了。”

离开监狱，路上他去酒楼点了饭菜外送，回到家时程慕影已经坐在沙发上发呆了

“早餐想吃什么？”

他自顾自的打开冰箱翻找，拿出鸡蛋和吐司还有培根

“吃三明治好不好？”

程慕影看着他的背影，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九点了。”

钟离顺身形一顿，叹了口气才把手里的食材放下回到沙发上坐下

“嗯，已经行刑了。我刚刚去见祝光了，他托我给你一封信。”

他把一张对折的纸放在她身边“想看就看，不想看直接扔了吧！ ”

程慕影没有看手边的信纸，只盯着他

“为什么要去？”

双手被握住，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听说，当时他们去抓捕祝光的时候，他一开始还持枪反抗，但听说老J供出他是同伙的时候，你就在现场，他才放下了枪”

“阿影，或许他当初是被金钱诱惑而泯灭人性，但我想他对你，还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钟离顺没有多言，他起身继续去做早餐。程慕影低头看着手边的信纸出神，还是缓缓的伸手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