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觉得,这一次与崔长耿分开,好比壮士断腕、剜疮自救。
怎么说,都有一种悲壮在其中。
刘明喜虽然没有明说害死青杏的人就是崔长耿,但暗示已经足够了。
——虾须银镯自己亲眼所见。
不是他,还有谁!
那么,直接了当送他去公安局得了。
但,刘明喜既然知情,为什么没有揭发崔长耿?难道他也是同伙?显而易见他当时为崔长耿做了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明。
乔荞正乱想,崔长耿已在院中,他脚步急促,推门而入。
“你好了啊,我还担心了一夜。”
他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想要拥她入怀。
乔荞推开了他。
“长耿,你坐下,听我解释,我骗了你——”
她拉着他坐下,不想惹他情绪陡然激动。
崔长耿一脸迷惑,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我没有什么大病,只是突然发现有了身孕,我这个样子,怎么可以配作你的妻子!”
乔荞说完了。
崔长耿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愤怒,他控制不住自己,跳起来问道:“怎么可能?你和我一直没有在一起过!谁的孩子?”
“刘明喜的。”
她轻吐出四个字,等待着崔长耿的发作,她知道大闺女刘梅英就在隔壁,崔长耿要是动粗,她会过来帮自己。
他并没有暴跳如雷。
也没有声严厉色。
相反,他很平静。
他看了乔荞一眼,眼中有着绝望和痛苦,低下头,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乔荞知道,崔长耿和刘明喜之间的战争拉开了帷幕。
......
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崔长耿踏入刘明喜的家。
“你干的好事!你还是人吗?”
他扑向刘明喜,撕住了他的衣领。
两双眼睛撞在一起,刘明喜看到了他瞳孔中的自己。
他笑了。
“我干的肯定是好事,我干的也是人干的事——不就是让一个婆娘怀了我的种嘛!你呢?你干过的是人事吗?你问过自己吗?”
刘明喜的语气平静中有着不可抗拒的凌厉。
崔长耿的手失去力气,他松开了刘明喜。
“你明知道我要娶她,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对你有恩!”他向刘明喜低吼着,耳朵竖起,听着院子中的动静。
刘明喜的娘正和从小痴呆的大闺女坐着晒太阳。
“是,你对我有恩,对我们刘家有恩,你以为我恩将仇报了吗?乔荞喜欢的人是我,所以才怀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