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这边一家人其乐融融准备吃饭,大李庄这边张凤女出了门急匆匆返回了砖瓦厂。
“我们都是死人呐,李光明在背后为乔荞铺路架桥,难怪陈乡长收回了通知,不然,这会她的养鸡厂和院子都成一堆废墟了。”
张凤女一脸遗憾和愤怒,进了砖厂找到崔长耿诉苦。
他正为刘明喜过几天离开大李庄去煤矿犯愁呢。
李忠报告给他消息,他绞尽脑汁想着治倒刘明喜的主意。
不想张凤女一脸丧气地回来了。
“你这儿子,成心和你过不去呢,自己爹的仇不报,自己媳妇的冤不伸,整天就想着乔荞家的事,我看他呀,就是为了斗败你!”
崔长耿火上浇油,李光明和李忠这两个小子对刘明喜都下不了手,要是刘明喜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留着他后患无穷,崔长耿心里哪能不急!
张凤女看着崔长耿生气赶紧收敛脾气,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抚了一下他的脸,柔声说道:“他想斗败我,还嫩着呢,城里的两院房子我已联系好了买主,等我拿到钱后马上就动工建厂,到时这厂里的技术工我们全带走,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看他能撑几天!”
“房契在他手里面,房子咋卖?谁敢要?”
崔长耿瓮声瓮气说道。
张凤女向他耳朵吹了一口气,贴着他的脸悄声耳语:“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他不是最近回家陪丽丽嘛,他不交出房契,我就偷,偷出去我造一份假的,原封不动放他柜子里,等他知道木已成舟,还能吃了我这个娘不成?”
果然好主意,崔长耿眉开眼笑起来。
“那你得小心点,回头给丽丽说一声,让她里外迎合一下,绊住他的脚才好,当然也得防着她,毕竟他们是两口子。”
张凤女当然知道孰轻孰重,她早计划好了一切。
“那刘明喜怎么办——就这样白白便宜了他?我听说他马上要去黄河北边的煤矿了,人家这一去可不一定再回来啊。”
崔长耿抱着张凤女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得逼着她拿下刘明喜。
包括李忠,一定不能放过他,不然乔丽丽会真的对崔长耿失望。
“千刀万剐的畜生,怎么可以放过他!光明眼里能容得下沙子,我可不是吃素的!李忠几次三番找机会下手,他小心得像只狼一样,那晚李忠去烧他家房子,刚翻进去就被他察觉了,跑出来掉墙底下差点摔断腰身——”
“依我看李忠太蠢,非要明着害死他吗?让他活着岂不更好——你看那些残疾的人,他们可都是生不如死啊!”
崔长耿打断了她,一脸神秘。
“你的意思是打断他的一只胳膊一条腿吗?”张凤女有些疑惑。
“我听说,民间有很多厉害的高人,枫城平原上就有一个,这人坐过牢,一直跑江湖,他以前将一个会说话的人弄成哑巴了,可惜这人现在很谨慎,轻易不和人来往,更别说给别人配那些见不得人的药方!”
张凤女这下听明白了,不光明白,她都知道怎么去做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长耿,咱不缺钱,缺的是推磨的鬼——让李忠出面再合适不过,反正这小子,不知为啥对刘明喜恨之入骨呢!”
崔长耿也不知道缘由。
但有一点他清楚:一旦刘明喜知道是李忠害了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