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弟进了厨房看锅里的骨头汤,想起什么,悄声对盼弟说:“三妹,我给对面养鸡厂端碗热荡过去......他救了东东呢。”
盼弟眼睛斜睇了一下二姐,嘴皮子嘟囔道:“就你菩萨心肠,忘了他当年怎么欺负我们,他家可没一个好人!”
刘招弟沉着气说:“当年他欺负我们,我们也没少欺负他,差点用炮仗把二流子的脑袋炸飞,没炸死杵进水缸淹了个半死。”
刘盼弟闭上了嘴,她拿着一根骨头啃得正香。
刘招弟不管她,从柜里拿了一个大洋瓷碗,先切了一大把不肥不瘦的肉窝在碗底下,然后舀了骨头汤,特意粉条多一些,撒上蒜苗,又用报纸包了两个大馒头,临出门冷着眼对刘盼弟叮嘱:“你要是乱说,以后咱俩不要再说话了!”
刘盼弟赶紧点头如啄米。
刘招弟这才轻手轻脚出去,悄然下了台阶,疾步走出院门。
长一口气,看王二狗裹着棉被还倚在门口,眼巴巴等着她来,一时间心就软下来,觉得他到底是东东的亲叔,担心是一定的,不然也不会冒着酷寒跳河里救人。
如此想着走过去,王二狗等她开口,却见她一句话也不说,手里端着碗,腋下夹着一包东西径自进了养鸡厂。
他跟进去。
“东东缓过来了,没事,快把碗接了,烫死我了,这是馍,进屋吃了。”
她将碗和馍塞到王二狗手里。
王二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身上的被子滑下去掉在了地上。
他居然脱了毛衣,露着一身白净的疙瘩肉。
这个死狗。
刘招弟的眼睛闪过娇羞,再没理他,一溜烟跑出了养鸡厂,留下王二狗站着,他愣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心想东东没事就好,不然咋向娘交待,边想边喝了一口碗里的汤,咂嘴自语道:“真他娘的香......这一定是刘招弟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