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将尹向荣的信交给金玉秀。
金玉秀展信细读,眼泪簌簌落下。
“姐,哭不得的,我们得打起精神,他爷俩陷在患难中,我们抓紧想法子帮他们一把。”
乔荞陪着金玉秀落泪,金玉秀起身出去,反锁了大门,拉着乔荞进入西厢房。
房中堆满杂物,一个高低柜有了些年代,红漆斑驳,镜子破损,金玉秀让乔荞帮她将柜子挪开,揭去上面的青砖,露出一方木板,用力推开,手电筒照亮,原来是一个半人高的地窖。
顺着梯子下去,窖地铺着一层石灰,几个铁皮大箱置在地上,金玉秀掏出怀中钥匙打开铁锁,手电筒照过去,箱子中是崭新的纸币,整齐地装满铁箱。
不用说,其它几个箱子都是钱了。
乔荞有过钱,也见过不少钱,但她没想到何志东会如此有钱,她张着嘴看着这满箱的纸币,惊愕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婶子,这是他爹和我这些年私存的积蓄,不包括银行和公账上的,他爹比我想得远,怕着煤矿有一天会出事——还真应了这老东西的话,现在出了人命关天的事,公家一定把矿上所有的钱封了,他们说不定会来抄家,或者来调查也难说,他爹给金贵吩咐过了,让咱们拿这些去走动打点,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些钱还有你工程的投资款,你想办法带走,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事!”
金玉秀说着已行动起来。
她爬出地窖去别的屋子拿来两个旧麻袋,和乔荞将纸币一沓一沓装了进去。
“他婶子,我和你一起去一趟省城,金贵不便出面,我得抓紧把几个省上的老朋友走动走动。“
金玉秀的脸在黑暗的地窖中有着坚定,乔荞和她轻声数着钱,心里祈祷着这些钱能求来平安......
且不说乔荞和金玉秀叫了村里的一辆拖拉机前往周府。
单说尹向荣在矿上度日如年,每天应对各种来人审查,还得去医院看望治疗的受伤职工。
那天开车从周府回来,心里烦着公安不让探望何志东,装着一肚子的怒气往矿山上走,车子刚上了山梁,路旁闪出姚小小,她上前拦停尹向荣的车,径自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金贵哥,你没事吧?看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没吃东西呀?”姚小小一脸巴结的温柔,将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
袋子里装着她买的羊肉,还有一包烟。
尹向荣不想搭理她,既然她坐在了车上又不好意思撵她下去,闻着羊肉香气扑鼻,他想不吃白不吃,抓起一块放嘴里,看姚小小疼惜地看着自己,他只好开了口。
“我没事,就是晚上睡不着觉......出了这么大事,换成你也一样心烦。”
姚小小趁机说道:“睡不着觉你咋不来找我呀,我陪你喝几杯,一醉解千愁。”
尹向荣皱了一下眉头,他心里厌恶姚小小如此不知廉耻地勾引自己,看她今日为了见到自己,打扮得妖精一般,一定打听好了他去了周府,然后专门守在路边等他。
“羊肉不错,你咋不给你爹提回去?”尹向荣有意打探姚麻子的情况,同达煤矿出了事故,姚麻子定是高兴得做梦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