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椿春心里揣摩着老羊的话,没有看他的表情已经听出了他心里打的啥算盘。
管钱的人是羊万福,当会计记账的也是羊万福。
兴海煤矿上除了矿长一手遮天,下来就算老羊为尊了。
她不止一次发现账上有问题,各种虚拟的支出款明显有诈,多支超支是老羊敛财的重要手段,怎么姚麻子如此精明就没有发现身边人的阴招呢?
“他们的脸面能值几个钱?他们的脸面不需要矿上的钱来贴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不管以前是怎么个做法,现在到我手里都行不通了,从今天起你把这些纰漏都堵上,要是下回再有问题,只好从你的工资里克扣了!”
罗椿春一点都不含糊,她的眼睛投向老羊的瘦脸,目光里有着凛然正气。
老羊笑起来,喉咙里的干笑听上去象是坏了风箱在划拉,他早预料到这个婆娘不简单,能抓着姚麻子的把柄逼着他写下遗嘱得到整个姚家的家业也算是女中豪杰,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再有能耐也是让好多男人睡过的女人,要是姚麻子多活一年半载,知道她内心叵测阴毒,怎么会让她活着走出矿山。
“矿长说的是,小事是大事的根,亡羊补牢不算晚,我这就下去追查一下,让办事的人以后长个心眼,别在咱们眼皮底下打马虎眼。”
老羊说着起身去拿桌上的票据,罗椿春却挡回了他。
“这些你先别拿回去,我亲自问问他们,我就不信他们有几个胆,敢拿矿上的钱胡做非为!“
老羊怔了一下,干笑几声退出了矿长办公室。
“你他娘的野猫还真充起了大老虎,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要惹急老子,别怪我下手太狠!”
老羊心里骂着离开,想起姚麻子临终前的交待——将罗椿春拉下马不是容易的事,但不是不可能的事,他得从长计议,物色可靠的人,施行稳妥的事,如此才能折断罗椿春的翅膀。
当然,要快,有些鸟的翅膀不能等它长硬,飞得高飞得远了,老羊知道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