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恋。”楚蔓拨开包围住她的人群，叫住了闷着头走路的林恋。

林恋知道楚蔓，也听秦文雪说了些她和楚茵的关系，知道她是楚茵爸爸领养的女儿。

她不知道楚茵是怎么想的，但她是实打实从心底里感觉，楚蔓偷了楚茵的人生。

现在坐在高三一班的，应该是楚茵。

现在她身上穿的各种名牌外套，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的珠宝，背着的几万块的书包，接送上下学的豪车。

这一切，都应该是楚茵的。

带着看小偷的心情，林恋抬头看向楚蔓。

楚蔓看得懂林恋这眼神，有一丝丝的仇视，有很多不甘。

她按捺住内心的鄙夷，捏着嗓子，故作温柔的关心道，“林恋，没事，你还可以参加其他项目预选。别灰心，别垂头丧气。”

这句话楚蔓说的倒没错，确实还有其他艺术项目的考试。

但据她了解，林恋报的项目就是绘画、舞蹈和钢琴。

舞蹈和钢琴的学费高昂，绘画相比较而言，算是林恋家更容易接受的档次。

林恋学了这三样，一定是没有额外的开支再去学其他艺术。

这句话放到其他落榜同学身上，的的确确是句安慰，但放在林恋头上，就是彻彻底底的嘲笑。

林恋怎么会听不出这些话的含义，她听了三年了。

她转头欲走。

楚蔓小跑过去，装作关心的样子，挽住了林恋的胳膊，“林恋同学，我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太受家里面事情的影响了，加油！坚强！”

周围同学，“呜呜呜，我女神真的好温柔。”

“是啊，换做是我，我都觉得在林恋身边晦气，结果你看人女神格局多大。”

“还安慰她，还鼓励她，呜呜呜，好温暖。”

林恋扭头，看着身侧楚蔓的脸。

精致的脸上，全是虚假的繁荣，没有一点的真诚。

她一直盯着，仿佛想要用自己的眼神，看穿这层伪装一样。

楚蔓被她盯得有点害怕，声音也怯懦了起来，“林恋，你……你这样看我干嘛？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带你去校医室。”

“呵。”林恋轻笑，缓缓拔出被楚蔓箍着的胳膊。

“我没听错吧？林恋刚刚是鄙视的对我女神笑了一下吗？”

“妈呀，那个笑好吓人。”

“我又想到火葬场的晦气感觉了，我现在浑身起鸡皮疙瘩。”

楚蔓一脸委屈，语气微带哭腔，“林恋同学，我知道你落榜了肯定心里不好受，你家里出事，肯定心里也不好受，但你不能把气撒我身上呀。”

一旁的同学听见自己女神呜咽，心都要化了，赶紧为楚蔓打抱不平。

“就是，林恋，你这态度就过分了吧？”

“你落榜就落榜，你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道歉！”

“道歉！道歉！”

人群此起彼伏的响起，让林恋道歉的口号。

楚蔓心里很是得意。

这是她惯用的方法，在别人欺负弱小的时候，出来帮忙讲两句公道话，体现自己的格局。

或者明面上帮助弱小，实则阴阳怪气，引得弱小的人心里不舒服，对她态度恶劣，或者激得弱小的人情绪失去控制，从而对她做出过分的行为。

这样她就可以顺杆爬，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这样对我，引起众人可怜，更加收拢人心。

林恋就是她这种收拢方式中，最合适的那类对象。

无权势、无背景、不出众、性格软弱、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