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拾好了,饭也没心思吃了,楚十八跳上了楚国公的马车,另外几个人,由崔老大赶车,连夜的去向太平镇的西北角的义庄。
绕了几个弯,到了义庄,一排破败的房子,房子倒是挺大,但屋顶好多的灰瓦都掉了,透过月光,两扇岌岌可危的大门。
白秀才上前敲了敲门,高声喊道:“我们是过路的人,有人亡故了,想在义庄里安放!”
楚十八也大声嗓门喊了起来。
不久,一处房间里亮了昏黄的油灯,又听到趿着鞋开门声,又等了一会,一个与楚公国差不多纪的,穿着破旧衣服的瘦高老者颤颤巍巍的开了大门:“喊什么?老头还没聋。”
楚三忙上前,伸出右手,做出抱拳的姿势,那老者忙握住楚三的手,沉声道:“进来,快进来,屋里还有一个棺材,你们随便停,可记住抬棺材时要小心,别碰到原有的棺材就行。”
说完老者就要进屋休息。
楚三一把拉住了老人,“你老是老人,我们一帮人我岁数最大,麻烦老爹跟我讲讲安葬老人的规矩。”
“啥规矩不规矩的,我年轻时在九台州那场战役里死了多少人,那不也是就地埋了,就行吗?唉!年轻人别想那么多了,要是能活着,就好好的活一天,要是有人天走了,那就是命!”
说着又想走,楚三一把就把老人拉住了:“最后一句,您老知道哪里有卖棺材的吗?镇里的铺子有卖丧葬用品吗?”
老人直起佝偻的背部,看了看楚三,和站在楚三身后的五个人,白楚辰一直也没下车。
“你们不是镇上的后生吧,瞅你们这个样子,莫非……”
白秀才踏出一步,向老者深施一礼:“你老没猜错,我们哥几个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我们几个人伤的伤,残的残,
我是受了内伤,崔老大的脑子让人给开瓢了,廿七是老国公在战无场上救下的孤儿。”
老人眼光忽然一亮,上前抓住白秀才的手道:“哪个老国公?哪个老国公?”
“楚国公,大历国哪有第二个国公啊!”楚十八插了一嘴道。
老者听到了楚国公的名字,眼神倏的闪过一道暗光,腿脚也利索起来,上前几步抓住白秀才的胳膊,“人呢,死的人是谁?”声音又急又哑。
“是老国公,他被人下了毒。”白秀才伤心的捂着脸道。
“要你们这帮兔崽子是干啥吃的?有你们在身边,还让人给老国公下了毒,死无葬身之地呀!就拉他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说完也不顾地上凉,脱下了鞋就往楚三和白秀才的身上打,
打了几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崇筠哪,你咋就不听我劝呢,非得进京,死了吧,我就说那,狗皇帝的心没有那么好!”
“你不听我劝,你说你不娶妻,没有儿子,他不会对你动手,哎吆,我的心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