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结果在此后的两个小时内,秦远无不后悔给他们开了门,无不后悔让司机小关把这位傅总留在这里。 傅奕新吐了好几次,秦远戴着口罩收拾,家里的卫生都白搞了,真恨不得给他扔出去,刚收拾干净了,傅奕新又嚷嚷着要喝水,喝了水,不得了了,又接着吐。 秦远气的不行,趁着给他拍背的时候,使劲的打了他两下,傅奕新转过头看着她,她以为这人要清醒了,谁知他说:“再…再来两下”,秦远也不客气,就又给他狠狠捶了两下,把醉猫打的直接扑在沙发里,秦远小心翼翼的看他,他已经呼声四起。 秦远好不容易把客厅用兑了威露士消毒水又擦又拖的整了一遍,刚忙完,怎么看着傅奕新又慢慢的坐了起来。她赶紧把垃圾桶捧到他面前,他左移她也左移,他右移她也右移。他迷迷瞪瞪的看着那个垃圾桶,一把拨开。秦远气的不行。 “你干嘛呀?要吐就快吐啊” 他摇摇头,挣扎着要站起来。 “你到底还吐不吐?没你这么折腾人啊” “我要……尿尿。” 秦远脸一红,闪到一边,看见傅奕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哎,哎,哎,往哪走呐!那是厨房!卫生间在这边。” 边说边把他扶到卫生间门口,傅奕新左右乱撞的进了卫生间。半晌,听见马桶抽水的声音,可不见人出来,秦远又不好进去,就敲门喊:“傅总,你怎么了?你干嘛呢?”没声音,秦远正想拍门,他又出来了,衬衣一个衣角搭在裤子外面,两个袖子全散开着,整个人歪歪扭扭的全无形象可言,这哪还是那个平时的‘傅总’? 傅奕新酒根本没醒,扑到沙发上,连个过渡都没有,直接打起了呼噜。 秦远没办法,咬牙切齿的重新戴上口罩手套又把卫生间收拾了一遍。 这算什么事啊?她这头还没忙完,那边傅总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特别执着。秦远本不想理会,实在是响起来闹心的很。她脱下橡胶手套扔下抹布,从茶几上拿起手机,看都没看直接接通。那边好像急了,都没等她说话。 “哎呦,傅哥,你可是接电话了!你在哪儿呢?我们现在和中勤的林总在兴海,林总要你过来,你来不?喂?傅哥?” 一听话筒里嗲声嗲气的声音就让人不舒服,都可以想象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只多漂亮的花蝴蝶,秦远顿时起了戏谑之心。她也把嗓子憋的细细的,力争能像志玲姐姐那样嗲出一个新境界。 “喂,这位小姐,不好意思,你傅哥...他现在呢不便接听你的电话噢,” “为什么?” “我们正在参加为长江的李总举行的欢迎宴会哦” “长江的李总?宴会?在哪里啊?喂?你是谁呀?” 连李嘉诚都没听过!还敢出来混!嘻。 “哦!My Gad,你怎么连李总都不知道啊,当然啦,李总也是刚从香港飞过来的,下午刚到的,来这里也是保密的哦。” “喂,你是谁呀,把电话给傅哥…” “哦,不好意思,那要稍微等一会儿喽,他们现在正在品一瓶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 “你们到底在哪里?” “我们在**会所了啦,没有特别邀请函可是进不来的呦” “那,那,这边林总还支好了牌桌子等着呐,这可怎么办?” “随便你啦,我要挂了哦!” **会所在城郊,是家私人会所,近山近水的,一般人是不接待的,必须得老板亲自认证的会员才可以,在他们这个圈里是个神秘的所在,还有那个酒都是秦远也是听他们老总有次在饭局上跟人从何说起过。而且离那儿很远一来一回得1个多小时,秦远使劲憋住笑。扭头看看人事不省的傅奕新。电话那头的美眉一听那家会所的名字,不吭声了明显的有些心动,看来是知道那家会所实行会员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傅哥在哪里吗?你别骗我。” 不骗你骗谁!秦远憋细了嗓子风情万种的笑了两声。 “我又为什么要骗你呢?是不是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秦远嘿嘿嘿的自己笑了半天。后面却‘扑通’一声,回头一看,正和李嘉诚吃饭的醉猫已经从沙发滚到了地上,身上还裹着沙发巾,拉扯的乱七八糟的。凭她是没办法把傅奕新弄到沙发上去的,一米八的大男人,她才没那个劲,干脆就给他的脑袋下面垫了个靠垫,把沙发巾顺手往他身上一盖。继续带上口罩手套干活。 过了一会儿,傅奕新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个姓林的,这次她直接按掉,发了个有应酬不便接听的短信。然后,傅奕新的微信和短信就一条接一条的进来。 收拾干净了,客厅里的傅奕新也在熟睡中,秦远一看表都7点多了,下午吃的麻辣烫早消化光了,干脆准备熬点粥什么的。 她抓了一把糯米又抓了一把小米,淘洗干净,放进电饭锅里倒入适量的清水,摁下煮粥键。趁着煮粥,再拌两个佐粥的凉菜,虾皮辣味腌黄瓜,蒲公英拌粉丝。 当有米香慢慢飘起的时候,秦远穿着围裙正在腌制黄瓜块,傅奕新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刚才直接把他的手机放在围裙兜里的。拿出来一看,电话上显示一个字‘哥’。 秦远犹豫了一会儿,再到客厅看看,他睡得摇都摇不醒。这个‘哥’的电话比那个美眉的电话还要执着,一遍又一遍的。 终于,她还是接听了。 “奕新?” 男人的声音里有这一种类似关心的急切,秦远马上微笑,用一种职业化的嗓音来搭话,就好像把自己当成空姐那样,这个‘哥’可没有那个美眉那么好对付,她得打起精神来。 “您好,请问您是找傅奕新,傅总,是吗?” “你谁?”态度不好,有些不耐烦,语气十分生硬。 “您好!这里是**健身中心,傅总是我们的金卡会员,目前,他正在进行新一轮的酒后大脑以及肢体机能恢复训练,现在不便接听您的电话,这样,我会给您留下口讯,傅总最晚明天早上就可以给你回电话了,那么现在,请问这位先生您贵姓?” “什么?什么训练?他怎么了?哪家健身中心连电话都不能接?” “这位先生请问您贵姓?” “我姓傅。我问你,他喝醉了是吗?” 呦?还真姓傅?真是他哥哥吗? “好的,这位傅先生,我会知会傅总的,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他是不是喝醉了?” 秦远心想你弟弟都醉成泥了! “傅先生,是这样,经过我们中心的专业训练我相信明天傅总将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和状态出现在您面前的。”醉成什么样,你自己想吧! “那个,你刚说那个什么机能训练都是什么内容?” “对不起,傅先生,关于会员的训练内容恕我不能透漏,如果傅总愿意,您可以之后直接向他本人询问,你看可以吗?” 那边开始沉默,秦远赶紧的问:“喂?这位傅先生,您在听吗?”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那行,你让他完事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傅先生,我一定转达,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终于要挂电话了。 “等等,这样,你告诉我你们地址在哪里,我过来接他!” “……” 秦远差点就说出自己家的地址让傅先生把傅总给接走,可一想到时候怎么解释醉猫睡在自己家沙发上?怎么解释**健身中心变成了一个单身女人的家?真麻烦!于是她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继续编慌。 “好的,傅先生,我们的地址是……” 她又编了个远在郊区的地址,和上一个会所刚好相反,一个往东一个往西,都在郊区,来回也要一个多小时。 “好,我马上过来接他。” “好的,傅先生,再见!” 其实,她还没说完,那边已经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秦远觉得自己这样微笑着说话都快像机器人了,电话里的傅先生不好对付,干脆直接把他的手机给关了。再来电话自己非穿帮不可。 客厅里的傅先生正趴在地上熟睡,秦远把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厨房。 电话里的那位傅先生打了辆出租车在近1个小时后到了电话里说的那家健身中心,连车都没敢下四处一看,及其的空旷,远处,是一片刚收获了的玉米地里,荒凉的很,近处有个黑黝黝的老汉正赶着一群羊从车边走过,投来莫名其妙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