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班考场,距离考试正式开始还有几分钟,丁舒漫坐在了倒数第四的位置,而她前面的人分别是陈许凛、池妄、左渊。
这几位在学校里属实出名,教室里有一种诡异的安静,但是不少人都在悄悄打量这一边。
“陈许凛,陈许凛。”
丁舒漫用白嫩的右手支着脑袋,颇为无聊地叫了叫前面的人。
陈许凛坐在位置上,坐姿很端正,哪怕是这种时候,他的背也是挺得直直的。
从她的角度依稀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正转着一支黑笔,动作散漫但又流畅,似乎无论任何时候,他都是这副矜贵模样。
“陈许凛。”
他越是当没听见,丁舒漫叫得就越起劲,而且一声比一声拖得长。
她眼珠子转了转,状似无意地提起,“温家过几天是不是要举行晚宴了,温尔找你做舞伴了吗?”
陈许凛神色冷淡,仍转着那只黑笔,温家确实有晚宴,听说是温望想正式把谢美云母子介绍给众人。
不过温尔并不会找他做舞伴,大概率还是温期言,又或者温望会安排她和谢子都来一次开场舞,算是正式介绍前的预告。
“我不是她唯一的舞伴。”
陈许凛这句话如果换一个人来说,可能就是委屈和可怜的语气,但变成是他,就只是在陈述事实。
丁舒漫有时候感觉陈许凛和温尔之间是互相喜欢、双向奔赴,有时又感觉只是塑料未婚夫妻。
“那……”丁舒漫蹙着眉,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那个谁回来吗?”
陈许凛没理解她的意思,“谁?”
她耸了耸肩,粉唇微动,“当然是你家那个被流放国外几年的倒霉鬼了,他和温尔以前不是玩得很好的吗,怎么现在都不回来了?”
陈许凛转着笔的手停了下来,长长的睫毛略微颤动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有几分怔然,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如果你很好奇的话,可以直接联系他。”
陈许凛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起一个陌生人,只有那按着笔帽的指尖泄露了几分情绪。
“联系他?”丁舒漫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算了吧,小时候他是个爱哭鬼,总爱跟着温尔,后来变成叛逆少年,被流放出国,这都多久没见过了,谁知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讨人厌?”
她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不过,如果你联系不到人,干嘛不让温尔试试,他们以前玩得那么好。”
陈许凛视线落在窗外的树枝上,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没必要,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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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温尔走出教室就看见了温期言。
少年穿着白色衬衣,长身玉立,眉目温润,正安静地站在高大的槐树之下,周围不少人从他身旁经过,但温尔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
阳光有点刺眼,温尔下意识用手挡着太阳,温期言却已经接过她手里的书,然后又把伞塞给她,“因为想跟你一起吃顿饭。”
温尔笑道,“我以为你最近和周故澈学长忙着比赛,没空找我了。”
温期言眉眼弯了弯,“那可惜了,比赛和他加起来也比不过你。”
阳光的炽热仿佛和他身上的温柔融为一体,他那双眼睛清澈似湖,令人沉迷,只是站在那里便宛如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端方君子。
“我之前和你说的那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