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宴会如约而至。
海棠市最大的酒店宴会厅里,头顶水晶吊灯散发出冰蓝色光芒,装修奢华典雅,从法国空运过来的鲜花装饰着周围,每一处都彰显着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
参加宴会的人都是盛装出席,衣着光鲜,不时低声交谈,气氛融洽。
温家举办宴会,在上流阶层叫得出名字的都来了,香槟与鲜花,珠宝与时装,都是身份的另一种攀比。
大厅里无形中开辟了两个区,一个是成年人交际的场所,一个是年轻人的交友胜地。
丁舒漫到的比较早,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短裙,可爱娇俏,又不失高贵大方。
作为丁家独女,她是除了温尔以外,最受瞩目的女生,丁舒漫受宠且没有婚约,如果能和她联姻,不亚于找了座金山,所以不少人都明里暗里地想和她打好关系。
丁舒漫秀气的眉头皱着,脸上的不耐烦都要溢出来了,“本大小姐不喜欢吵,滚开。”
在打发了一个又一个人之后,她终于清静了不少,端着那杯橙汁,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大多数特A班的人都来了,丁舒漫粗略扫了一眼,池妄、左渊、周故澈……
除了属于当事人的谢子都,就连温期言也在了,等等,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陈许凛呢。
“喂。”丁舒漫挪着步子走到温期言身旁,语气有些不自在,毕竟她“厌屋及乌”,而他恰好被划在了温尔范围,“怎么没见陈许凛呢?”
温期言今天穿着黑色西装,身姿板正,裁剪得当的西服很好地发挥了它的作用,衬得他整个人俊逸出尘。
果然好看的男生穿西装会更好看,丁舒漫想了想,简单来说就是帅得都有距离感了。
温期言听见她的话,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温和,他唇角带笑的时候,那种疏离感淡了几分,“阿凛吗,他应该在二楼。”
丁舒漫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虽然都是一起长大的,但为什么陈许凛就是会和温尔站在一起,似乎身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就连……
她余光瞥见了正跟在周青身边的左渊,就连左渊可能都要倒戈阵营了,丁舒漫讨厌这样,她咬着下唇,总觉得什么东西都被温尔抢走了。
“阿凛和尔尔有点像,你说是吗。”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丁舒漫,被这话唤回神,她下意识就是反驳,“哪里像了,陈许凛那么好,温尔这个小绿茶才不好,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
虽然她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脑子里一瞬间却闪过了二人很多的共同点,都一样聪明理智,一样出色完美,甚至还有着外人没办法插进去的默契。
只是温尔身上比陈许凛多了几分“温情”,而这份温情一半留给了温期言,另一半则是其他人随缘能遇到。
“尔尔真的很好,你也并不是那么讨厌她,对吗,或许下次你换个角度去看她,你也会喜欢上她的。”
丁舒漫被这话吓得呛着,整个人像是浑身炸毛了一样,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他,“好可怕的诅咒,没想到温期言你是这么一个狠毒的男人,居然诅咒本大小姐会喜欢温尔这个可恶的女人。”
温期言好笑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温尔曾经评价过“丁舒漫这人挺好玩的”,他轻笑,“不是诅咒,是直觉,我总觉得没人会不喜欢尔尔。”
丁舒漫抽了抽嘴角,“呸呸呸,你这么喜欢温尔,当然觉得全世界她最好,人人都该喜欢她了。”
她嘴里念念叨叨着,一副嫌弃模样,温期言却怔了怔,下意识喃喃道,“我很喜欢她吗?”
丁舒漫没有多想,她直接翻了个白眼,“呵,废话,你都快要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你喜欢温尔简直不能更明显了好吗!”
她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这妹控滤镜深得都跟瞎了一样,至于这么喜欢温尔这个便宜妹妹吗,早知道她小时候也去给自己挑个哥哥,能打能看那种。
然而她这话落在温期言耳里,却让他指尖忍不住颤了颤,像缭绕的晨雾被升起的旭日照耀着,一点一点散去了,那些曾经没有细想过的事物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