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从此以后,只要温尔对他好一次,他就会为最初对她的针对而后悔、愧疚,甚至是痛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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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年夜饭是温期言和佣人一起准备的,晚上七点的时候,恰好完成,陈许凛也被邀请了一起过来吃饭。
他穿了一件黑色卫衣,身姿挺拔,长身玉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如既往的帅气、英俊,也一如既往的冷凛、漠然。
“温尔。”
陈许凛同她打招呼,嗓音低沉,没有半分情绪起伏。
温尔点了下头,算作回应,“正好要开始了,进来吧。”
二人并肩而行,一路上都没有搭话,这是他们相处时的常态,不会尴尬别扭,但也安静沉默。
客厅里,谢子都正好收拾完插花后的“残局”,见温尔回来,便唇角牵起,笑得很开心,“姐姐你看,我的作品是不是也还可以?”
桌上放着两个花瓶,插花的风格却是截然不同的。
一个多用的是淡色调的花,水蓝色、浅绿色、白色相搭配,色彩柔和又恬静,造型上虚实相宜、疏密有致,有种简约而自然的线条美。
另一个则显得“繁复”许多,大胆采用了各式色彩热烈的鲜花,虽然没有做到高低错落,但是混搭的色彩很瑰丽,有种奇特的吸引力。
毫无疑问,谢子都作为初学者,虽然没有娴熟的技巧,但是却拥有很出色的艺术天赋。
“你的天赋很不错,之前的簪子也是。”温尔给出评价,“或许你下次可以再尝试一下,插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谢子都并不觉得插花多有趣,但他喜欢把作品送给温尔,如果能得到一句夸奖就更好了。
一旁的陈许凛手插着口袋,利落的黑色短发下是凌厉的眉眼,他一眼便能看出哪个是出自于温尔之手,她的风格一向是简约而淡雅的。
但他在这时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温尔是什么时候和这个所谓的弟弟交好的,她第一次介绍他们见面认识的时候,似乎还不是这样的。
还有池妄,前几天的一幕幕犹在眼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似乎变得很熟稔。
可陈许凛很快又后知后觉地想到,所以呢,他为什么关注这些无用的东西。
陈许凛拧了拧眉,思索了一下,最终得出结论,是因为温尔变了,她最近好像变得越来越多,以至于他都关注到了。
原来是这样,他对自己说。
“怎么都站着不过来,难道你们不饿?”
温期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陈许凛也将刚刚的思绪抛于脑后,好似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