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两个婆子是我从牙子那里新挑的。”
贺兰汐明白,这是林嬷嬷要给她重新培植一批忠心不二主的仆从。
林嬷嬷教习宫人多年,管教起下人来自有一套方法,贺兰汐在一旁观摩学习,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你叫什么名字,是家生子还是买来的,以前在哪做活?”
“回嬷嬷的话,奴婢叫大丫,是管事从外边买来的,家里五口人,父母弟妹住在远郊何家村,以前在荣禄堂做外院洒扫的三等丫鬟。”
丫鬟口齿和思路清晰,也不像其他在西院服侍过的人一样试图遮掩,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贺兰汐认出她就是在荣禄堂给她挑帘子的那个小丫鬟。
“林嬷嬷,把她划到我身边做个二等的丫头吧。”
“谢谢大姑娘!”
三等丫鬟的月钱是一钱,二等可有五钱呢!
何大丫叩谢,没收住力道“咚”一声磕在地上,惹得众人纷纷捂嘴偷笑,她也不恼,笑眯眯捂着额头。
清点持续了三天,贺兰汐不再时时刻刻盯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姑娘,夜深了,仔细看坏眼睛。”
玉兰知道劝不住,只能挑亮浸润在灯油里的灯芯,好让深夜的室内更亮堂些。
贺兰汐捏着眼角揉了揉。
眼前模糊了一阵又逐渐清晰。
“前边怎么样了?”
“花房掌事张妈妈贪墨采买花果树苗银钱的事情被红樱姐姐查出,张妈妈嚷嚷着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林嬷嬷把认送到农庄上,让她继续积攒苦劳去了。”
“红樱自己查的?”
“是呢,红樱姐姐好厉害,帐房先生都算不明白的账红樱姐姐一眼就看出来了。”
“哦,这么厉害,具体怎么算出来的?”
“这……”
玉兰拉来一旁奉完茶准备出去的何大丫。
“大丫去听了,她知道,姑娘您是知道奴婢的,一听先生说话就头疼。”
何大丫被玉兰点名,立刻恭敬的答话。
“张妈妈用全包的价格和花商买了花草,理应是花商负责运送和栽培,但张妈妈每次都是让人把花草送到院子里就离开,她再使唤粗使的丫鬟婆子栽种,报账又多单独报一笔脚夫押送的费用,由此她既多得了脚程费又可以从花商那里拿到返点。”
何大丫想了想又补充,“账房先生不侍弄花草,不了解行情,红樱姐姐说以后会多多带他出门了解的。”
贺兰汐看到何大丫眼神中的期许,决定再观察一段时日,若是个可靠的就继续培养,只是现在还不能过度表现出来。
“行了,你下去吧。”
何大丫离去,玉兰帮贺兰汐再点了一支蜡烛。
“姑娘,您日日让李嬷嬷和冬青姐姐在库房里淘书,都这么多了看得完吗?”
林嬷嬷帮着管人,李嬷嬷负责点物。
贺兰汐身旁堆着四五个箱柜,里面满满的都是书,她已经看了三天了,她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完,只知道越看越深刻认识到自己才疏学浅。
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看不出,又或者这些都。
母亲留下的医典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