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沐尘指着李冀平大声呵斥。
“来人,把这蠢货给我拖出去!”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行宫”二字!还借机弹劾,他是怕夜昀升继续深究下去的理由不够充分吧?
“殿下息怒,是不是小人说错什么话了?”
李冀平把求助目光投向王邴巢,发现对方低着头,嘴角却含着笑。
“是他,是他告诉我的,殿下是他!”
很快有人将李冀平拖了出去,王邴巢此刻方发话,不提李冀平,就好像刚才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
他只拿夜昀升的命格说事。
“殿下,听闻这几日圣上晨起咳嗽,小人可以找钦天监的副使,说灾星冲撞帝星,天相不吉。”
夜沐尘点头,这招百试不爽,就交由王邴巢去联络钦天监。
屋内静下来,夜沐尘听到丝竹声。
“什么声音?”
下人听令去打听,片刻后回报。
“回殿下的话,是宁远侯府小侯爷给钱府和贺兰府送定礼的队伍出发了。”
夜沐尘皱眉,他对严禄的婚事很不满意。
钱家尚可,但拉拢贺兰家犯不着用到严家自己人,他不明白舅舅是怎么想的,竟也同意了。
算了,反正这烂摊子到此为止能解决也好,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事。
和别府一墙之隔的宁远侯府。
送礼的队伍已经出发,街上凑热闹的民众簇拥着挂着红绸的高头大马。
“怎么只是马夫牵着,严小侯爷人呢?”
“今日小侯爷还要给钱家送定礼,兴许是去了钱家吧?”
很快他们也没功夫关心严小侯爷人在哪了,侯府的小厮丫鬟人手一个竹篮,撒了满地的铜板。
那些人都拼命往前挤说着吉祥话,伸手往竹篮里掏钱。
贺兰府门前早早也围了一圈人,都等着看热闹。
“来了来了。”
“送定礼咯!”
“媒婆快唱聘礼单子!”
媒婆站在贺兰府门前,面上的肥肉不住地抖动,还是到了这一刻。
围观的民众都提溜着耳朵等着听定礼单子,只有这定礼单子够长,给足了姑娘家体面,娘家才会开门把礼接进去。
他们实在好奇,这宁远侯府的小侯爷娶亲到底给多少聘礼。
“聘礼,白银一万两,黄金一千两……”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果然是侯府的少爷娶妻,这银子要是给他们,一辈子都花不完。
“媒婆,快继续啊。”
媒婆尴尬的笑笑,把礼单揣回兜里。
不是她不想唱,是已经没了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唱了,该不会没了吧?”
“怎么可能,这可是宁远侯府呢。”
媒婆清了清嗓子,说了好一通吉祥话,把贺兰滢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拖延够时间才伸手去敲门。
“这三书六礼都这么赶,是怕新娘子的肚子遮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