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青哀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可白氏却巴不得立刻离开,根本没看祝青青一眼。
相比贺兰浅,她早就在祝春鸢的授意下,趁着几人不注意时离开了。
祝春鸢走出正屋后,指着旁边的厢房。
“这一间给哥哥嫂嫂,另一间给鲲鹏自己住。青青就睡在姑母床前的脚踏上,夜里也好照顾姑母,如何?”
白氏出门后就没了顾忌用手帕在鼻子前不停扇风换气,可那股臭气一直蔓延到屋外她可不想住在这。
“你让青青住在这里就行了,给我们换个地方。”
“嫂嫂,你也看到了,府里就这么点地方,除了这里真的住不开。”
祝永寿有自己的打算,瞪了一眼白氏,白氏便闭嘴了。
祝春鸢立刻给他们介绍住处,她走上前去推开厢房的门口。
里面存的都是过冬后收起来的厚衣服和被褥,几个大箱子堆在墙边就占据了小一半的屋子。
放在屋内的木床更是简陋,不说铺盖,连个帐子都没有,空荡荡的。
“姑母也没有通知我,我不知道哥哥嫂嫂来得这样急,我这就叫丫鬟整理。”
祝永寿“哼”了一声,“怎么,你这话是怪我突然来打扰你的富贵生活?”
“妹妹不敢。”
祝春鸢低头,拄着拐也要给祝永寿屈膝行礼认错。
祝永寿一如从前,用两根粗糙的手指猛戳祝春鸢的太阳穴。
“国公府这么大的家业你竟然看不住,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扫把星。”
祝春鸢把头压得更低。
白氏一眼扫完整个房间,出门听到自家夫君提起这件事,也跟着附和道。
“你也不能怪你哥哥,这么多年来他为了你劳心劳力,你要知道,这女人嫁了人,娘家哥哥就是依靠,你看,你哥哥这不就来给你撑腰了。”
这话说得跟真的一样,好像当初祝永寿仗着这层关系觊觎国公府的钱财让贺兰宏博抓个正着,大棒子赶了出去那件事完全不存在。
祝春鸢口中认错之余又多了感谢,麻木地重复着。
白氏见祝春鸢这样也没了兴致,让她再去催丫鬟快点来打扫。
就转身去安慰同样因为房间太小而大喊大叫的祝鲲鹏。
“我的乖儿,娘先给你清理个凳子出来,你坐着等。”
“我不要住这里,这里臭死了,像茅坑一样!”
屋内的祝老夫人听到这话,抓起手里的药碗准备砸出去,忽而又觉得这碗也值几个铜板。
索性把兜头泼到祝青青脸上,又给了她一巴掌。
“肯定是你这个小贱人带坏你弟弟。”
祝青青人都吓傻了,苦涩的药汁流进嘴里,却不及她心里苦的万分之一。
在家里白氏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从前白氏把祝青青当成自己人生的污点,一直到她怀上祝鲲鹏。
那套“污点”的说辞就变成了姐姐必须帮衬弟弟,弟弟不会有一点错,要错也是因为姐姐没有教好弟弟。
药汁滴滴答答,祝老夫人嫌祝青青碍眼,让她滚出去换身衣服再回来。
祝青青出门,正巧遇到白氏从近前的房间走到第二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