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两位嬷嬷请来吧,我有事要说。”
贺兰汐与两位嬷嬷还有秦刚关在屋子里说了一早上的话,中午出来时,昨日受惊病倒的李嬷嬷突然就变得干劲满满。
“我的老姐姐啊,你可悠着点。”
林嬷嬷打趣,尽量不让人看出是在强颜欢笑。
“我要快些好起来,姑娘还等着我照顾呢!”
从这天贺兰汐就再没出自己的房门半步,日日由两位嬷嬷和几位婢女将吃喝送进卧房。
冬青望着手中沉甸甸的托盘,再看着身后长长的队伍。
“姑娘,你真吃得下这么多吗?”
贺兰汐啃着大猪肘子,一手还要去够冬青托盘里的烧鸡。
这还没三日,贺兰汐原本冒尖的下巴又圆润了回去,原本绕两圈的腰带松成了一圈半。
玉兰放下一盆水煮肉片,拽着冬青出门,“能吃是福,姑娘多吃些哪里不好了,快和我出去端菜。”
日复一日,贺兰汐在家中暴饮暴食,再没去过学堂。
“怎么不见含翠?”
贺兰汐问玉兰,玉兰支支吾吾。
冬青怕她说漏嘴,准备帮她说,两人正好凑在一起。
“生病了!”
“家里有事!”
贺兰汐狐疑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到底是病了还是家里有事?”
冬青见瞒不住,只能实话实说。
“含翠前几日去学堂看她弟弟,正好遇到她弟弟跟在姓柳的那人后边给人家当小弟。”
用含翠的话来说是给人家当狗,冬青知道含翠说的是气话,便没有复述给贺兰汐听。
“含翠很生气,生辰宴时柳阁老想抓姑娘去顶罪,她弟弟非但没有找姓柳的报仇还和姓柳的混在一起,她冲上去就骂她弟弟忘恩负义。”
“所以她现在很难过,觉得对不起我,所以都不来我跟前了?”
冬青是她家中最大的姐姐,弟弟妹妹都是靠她在国公府的月银养活,所以弟弟妹妹都很敬爱她这个姐姐,绝不会做出江昱衡那样的事情来。
“不是的,是含翠那个糊涂弟弟,为了在姓柳的面前表现,打了含翠一巴掌,说之前以为姑娘能给他弄到甲班,没想到其实都是骗他的。还丢给含翠一两银子,说是还给姑娘,剩下的就当利息。”
含翠确实该生气,贺兰汐一时也觉得嘴里的肉块如鲠在喉。
她不知道江昱衡竟然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希望他以后别被含翠打死……
贺兰汐放下手中的鸡腿,让冬青去把含翠叫来。
半盏茶的时间,含翠用手帕捂着脸来到贺兰汐面前。
贺兰汐屏退左右,只留自己和含翠二人独处。
“姑娘……”
含翠脸上的巴掌印只剩一个浅浅的轮廓,但是双眼通红,眼下一片乌青,看来哭了很久。
“我无颜面对姑娘,是我没教好我弟弟,对不起……”
含翠边哭边给贺兰汐磕头。
贺兰汐心中自有盘算,一边是亲弟弟,一边是有恩于她的恩人,无论选择哪一边都会对不起另一个。
“你想好了吗?”
贺兰汐开口直接问含翠。
含翠呆愣半晌,眼泪自己就从眼眶里止不住的往下流。
“姑娘你放心,我就是打死他,也要让他从那个破学堂里滚出来!”